TA的每日心情 | 2020-12-2 09: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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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540 天 [LV.9]辟谷大学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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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2 15: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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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阿兰若 于 2017-1-22 16:21 编辑
点火内外红
一九六八年新正,南老师又在台北,为大家打「禅七」。
老师特地事先交待我:「这一次,不要太自私的只为自己修,我要你牺牲自己,帮助几个外国人,替我做翻译。」那一年,从美国来了一位海军少将。本地有一位留学生,大家叫他「老白」。还有一位海军驻在台北的罗威特少校,(他就是后来的恒观法师),他们都要来“打七”。
这三个人,全不懂中文,所以,老师要我牺牲,替他们三人翻译。位子安排好了,我就坐在他们三人的中间。老师一边讲,我就立刻翻译。这简直像联合国的翻译官。我说:「老师,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老师说:「不管有没有这本事,你非做不可!」
就这样的,无论是坐著说法,或是行香说法,都得同时翻给他们听,真是很紧张,而且老师讲的时候,我要讲,老师不讲的时候,他们的问题,我还是要讲,要答覆。这样过了三天、四天,我的确是相当吃力,那还有心想佛法,尽是专心想英文文法了。
特别在行香的时候,老师的香板「拍」的一响,大家一齐站立。老师就开讲,讲完之后,香板「拍」的一下,大家再继续的行香,中间没有一点空档给你慢慢翻译,那是最艰难的一段,必须一边听著,一边就要马上用英文说出来,那个过程是非常紧张的。
有一天,香板一响,老师开讲了:「寒山有一首诗——
我心如明月,寒潭清皎洁,
无物可比拟,教我如何说?」
我一听,内心自喜,「对!这就是我三年来的心境,说也说不出来,原来,寒山早已经说过了。」不觉好得意,立刻译给他们听。 突然听到老师震天价一声大吼:「错了!太冷!要不得,那是冰窖寒冻里!我们要:
我心如灯笼,点火内外红,
有物可比拟,明朝日出东。」
这一吼,这一偈,我整个人呆在那里,动弹不得,心不能想,口不能言,只听见他们三个人一直的催问:「老师说什么?说什么?」,我被逼得无奈,只能说:「等一下!等一下!」,我整个人就像一块冰,掉进了一锅滚开的热水中,我被化掉了,找不著自己了,又彷佛我在虚无缥缈中,找不到个立足处。
我心口好闷,不觉慢慢移动著身体,走向花园。那时园子里,杜鹃花都开了,在蒙蒙细雨中,好华丽,好庄严。突然,牡丹亭游园惊梦的几句话涌上心头:
却原来嫦紫嫣红开遍
似这等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对!这世界是这么华丽庄严,我却白白枉费了三年,住在枯木寒崖里,把良辰美景都付与断井颓垣。
这是一个大翻身,我活过来了,那是另一种的喜悦,另一种的充实。
头一次「打七」得的是心安,这一次得的是满足。我回到位子上,高兴的坐下来,坐得非常安稳。
那时灯光已暗,大家都在打坐,我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觉得彷佛有一把刀插进了心房,痛极了,那种痛,大约就像是得了心脏病一样的心绞痛,真是有如一把刀在不停戳刺心脏。
我平时即使出汗,脸上也不出汗的,但是,那时我却感觉头上的汗珠如同黄豆粒大,就像雨珠似的,从脸上往下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心想:好了!这一下,总算翻身了!可是这一翻,命也没有了,好在我至少没有死在清冷的寒潭里。
不久,禅堂里,灯亮了,对面坐的一位医生——黄天怜教授,他一眼先看到我,以医生的直觉和本能,立刻知道我满头黄豆大汗珠,流得那么猛,一定出了事。於是,马上通知老师,一起奔向我,他们拿起我的手,为我把脉。
同时,我听到有人建议立刻叫救护车。
大家正在慌乱之际,突然那把刀刺向右边,右边大痛起来,随著又刺向后面,我说:「右面后面都疼。」
老师说:「我的天啊!你的心是在左边、右边,后面那里有心?」
突然间,痛止住了,围绕著胸部,一根带子由左向右的急转起来。我告诉了老师,老师把我的手一放,又听到他说了:“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运气?瞎猫碰到了死老鼠,又让他给撞上了。”
随后,腰的部份,也有一根带子转起来,然后,密处一条小圈圈也在转,接著,喉间一个较大的圈也跟著转。这四个地方都转了起来,很像马戏班里,周身套上圈圈在转动的把戏一样。这与以前任、督脉打通的情形不同。这一次,就像孕妇有了十几小时的阵痛,力尽气竭以后,生下了孩子后的虚脱。又像动手术、麻药惭失、神机正在恢复时的情形。我周身虚软得连一根毫毛都提不起来。
那时,傅代表的太太和其他一些人,把我连抬带捧的送到卧房里。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二十四小时,醒转后,依然起不了身,连眼睛也睁不开。
醒后,身体的带子都不再转动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转动过,不过偶而依稀,还有旧路可以体会。
事后,才知道人的身上除了中脉、左、右脉、奇经八脉之外,还有五轮、七轮。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身上转动的轮,并不是像大修行人,经过大修行之后,所转动的轮。
我的只不过是极表面的现象,偶而瞎猫碰上了死老鼠,撞到了那个小小的机关。学佛的路我每逢在心路历程上,有一个转变的时候,我这个色壳子就会出花样,就会变化。这些变化只告诉我一件事,心与物是一元的,心与色是不二的。释迦牟尼佛说的「心能转物,即同如来。」我只不过在理上了解到一点点,这个色身就立刻受到影响,起了变化。反过来说,物,自然也应该能够影响心。於是我同时也了解拜佛、念佛、持咒、供养、打坐……等等,一切的修行或仪式的作用,和行住坐卧都不可苟简的道理和原由了。
同时,我深切的感到,不仅是这个心是了不起的,是很重要的;就是这个色身也很重要,很了不起,我们要藉它来修行,因为人身难得呀!
楞严经上的二十五圆通都是记述那二十五位得道者,依照十八界和七大,各自一门深入而证悟,他们都说的是个人修行方法和所得的证量。所谓「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这个「事」就包括我们这个色身的宇宙万物。所以楞严经上说: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这个「因次第」便是渐除的「事」,也就是悟后起修,是需要很多的精进功夫,逐渐的一步一步修行。
所以,不要小看了这个色身,只要了解到心物一元,在修行过程中,一定会有证量显现。但是佛不准人讲神通,因为世人若专注沉迷於神通就会远离佛法的契悟,而走入邪道了。
像最近新闻界很热闹的登载林云的奇能异事,这位先生,真是一位大好人,他永远很谦虚,真诚的去帮助人解除困难。每天很多人都是去找他学结手印,学小神通,学小法术,解决困难。却没有几个人是去向他学佛法。
所以,释迦佛不准人谈神通,恐怕众生迷於神通而忘了佛法,执著神通,而认为已得究竟,事实上,不用说任、督脉打通,五轮流转,甚至於中脉通了,全身内外都见到了光明,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离成佛还差著百千万里呢?
但是,各位也不要自认为是学大乘的人,所以只肯谈正法,凡是谈到身上起的变化,便认为是邪魔外道,那也是一种执著。学佛必须理事圆融,一法不舍,只要能分辨清楚是否是究竟,便不会自囿自误了。
学佛乃大丈夫的事,大丈夫是什么?正如盂子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们要以这种精神去学佛。即使全世界都信仰基督教,信者获得一切,我还是坚定的说:「我要学佛。」即使是我贫贱、穷困、颠沛流离,我也不会埋怨佛菩萨一点不加庇而起退转心。
即使陷身在独裁专制的政治统治下,虽然排斥宗教,刀搁在脖子上,我还是要说:「我要学作佛。」
学佛,不是盘起腿来,闭目打坐,便算是修行了。不是的!首先必须明白佛理,「未有仙佛不读书」。佛说法四十九年,法门如此多,法理如此深奥,我们怎能不读经,不钻研,不探讨,不思惟?
禅的原意就是思惟修。假如理趣归理趣,你还是你,把佛法从耳朵眼睛听到看到,再从嘴里吐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口、耳之间,才四寸」这四寸是太短了,受用也太小了。必须把理趣吞进去,消化吸收,融合为自己的骨肉,才是真正的修行。
佛的弟子以千、万计,佛说法四十九年,围绕在佛身边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成就。其中有机缘,有个人的精进程度,也有业力的障碍,即使是多闻强记的阿难,佛在世的时候,也并没有悟道,要摩诃迦叶点悟他。
佛法是难?是易?请看庞居士一家人的说法;庞居士说佛法好难:“难!难!难!十担麻油树上摊。” 他的太太认为很容易:“易!易!易!百草头上祖师意。”他的女儿却说:「也不难!也不易!饥来吃饭困来眠。」
释迦牟尼佛说法四十九年,告诉我们如何去证得,指示我们成佛的万千法门。
我经过这两次「禅七」之后,深深相信佛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妄语音。不过我若专门只数佛的财宝,我便是自欺欺人,到头来依旧一无所成。所以在我有生之年,凡是我认为适合我的法门,我都愿意去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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