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 摘录

半夏

五、对中医、西医、气功、经络、特异功能的认识

1、医学的方向是中医，不是西医

  

    钱老指出，西医源起和发展于科学技术的“分析时代”，也就是为了深入研究事物，把事物分解为其组成部分，一个一个认识。这有好处，便于认识，但也有坏处，把本来整体的东西分割了。这一缺点早在100年前恩格斯（参见《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就指出了，到大约20年前终于被广大科技界所认识，提出要恢复“系统观”，有人称为“系统时代”。

    钱老说，人体科学一定要有系统观，而这就是中医的观点。

    人生了病，西医就去研究病灶，是什么原因投药也是针对病灶。中医不受此限制，中医的理论是辩证论治。这个“证”不是西医病症的“症”，在概念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医辩证论治的“证”，要用系统科学的语言来说，就是功能状态。

    钱老认为，对于人体的功能状态，有好几种特别引人注目的，特别重要的，特性特点很明确的我们称之为人体功能态，少一个“状”字，可以借用量子力学的名词，叫做Eigen State，有醒觉、睡眠、警觉和气功等功能态。

    对人体这个巨系统怎样来形容它的特征？就是人的整体功能状态。在系统学中，功能状态是亚稳态，就是在系统的相空间中，它处于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但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调节的，从一种亚稳态可以转入另一种亚稳态。

    钱老指出，调节的手段有三种：第一个手段是与外界的物质交换。第二个手段是信息交换，外界的信息可以是声波或电磁波，比如音乐可以治病。第三种手段，就是人脑所产生的意识，意识是人体最高层次的活动，它可以返回来作用比较低的层次。

    辩证是指辨别病人的功能状态，然后开药，用药物使病人从不正常的病态调整到正常的功能状态，也就是健康的功能状态。

    本来，人体天然就有抵抗细菌的功能，中医用药不是直接去作用于病灶，而是把功能状态调整到正常的功能状态，病态的问题也就随之解决了。

    钱老认为，医学的方向是中医，不是西医，西医也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把中国传统的东西，像中医理论、气功、特异功能这套东西做加法，加到西方的医学、生理学，这是做不到的，因为基本的立足点、看法是分歧的。钱老指出，不能做加法，而是要经过综合提炼，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半夏

2、中医要现代化

    什么是现代科学？钱老的一个基本看法是：现代科学所指的，已经不再是能够独立存在的个别知识，而是整个形成为一门现代科学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各个部门能够互相沟通，而它的最高概括，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现代科学的一切成果，必然反馈到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来，使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断得到发展。

    有人认为，只要根据实际存在的事物总结出来的东西都叫科学。中医理论是经过几千年的实践而概括上升到理论的，这样总结出来的理论对于中医的实践是能起到指导作用的。

    但这样的理论能不能叫科学，能不能叫现代科学？是不是所有从实际存在的事物中所总结出来的东西都能纳入到这个科学体系中去呢？

    钱老认为并不是，目前除了这个庞大的现代科学体系的结构之外，还存在许许多多实践经验的总结。例如在火箭**场，总工程师根据他的经验，现场可以拍板，他的一些决定，他的助手可能不理解，如果**成功，实践表明他的决定是对的。但为什么对？连和他亲密合作的工程师都不见得理解。又如在战场上，指挥员临阵下决心，有时连参谋也不一定都能理解，这就是凭经验。再比如在工厂中的一个老师傅干活，会干得很好，他的徒弟就不行。这种没法子用语言说明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中医当中类似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的，中医实践中所蕴含的道理是很珍贵的，但是这些东西还不能纳入现代科学体系中去，可以说，这些宝贵的实际经验的总结，构成了现代科学体系这个辉煌结构的外围，钱老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前科学。

    中医理论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的缺点是什么，它的长处又是什么？钱老认为，它的缺点就是它还是自然哲学而不是自然科学；它的长处是整体观、系统观、多层次观。我们发展人体科学恰恰是要有多层次的整体观。

    钱老说，这样提，并没有小看它。前科学是科学发展所必要的营养、素材。从这一点看，中医理论是前科学，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科学。

    钱老指出，实际上，恰恰是我们祖国医学所总结出来的东西跟今天最先进的科学能够对上号。例如系统科学，它和中医的理论非常相似。中医理论中的阴阳说和五行说，中医理论的脏腑论和经络学说，中医理论的六淫、七情，中医讲究辩证论治，这些都强调了人体的整体观以及人和环境的整体观。应该说，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的。

    还有人天感应，是考虑了更大的系统中间的关系，人和自然界的整个系统，以至于现在提出的生物钟，就是天文的日月星辰的运转对人是有影响的。此外，西方医学的最新发展，上世纪70年代以后的免疫学，与中医理论又非常相符。西方血液流变学和中医理论也相符，它认为整个血液流动是受大脑控制的。现在研究人体的时间节律，或叫时间生物学，这和中医子午流注的学说也是相符的。新兴的心理生理学、正分子医学（调节人体的化学结构）这些现代科学的前沿，恰恰跟中医几千年总结出来的规律是合拍的。如果把西方的科学同中医所总结出的理论以及临床实践结合起来，那将是了不得的。

    已有的中医理论不能同现代科学技术体系联系起来，而科学技术一定要联成一体，不能东一块，西一块。钱老认为，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中医现代化，实际上也是医学的现代化。

    钱老说，大家要学习一些中医的理论，但中医的医学都是阴阳五行八卦等古文，现在的年轻人念不进去。要给中医换装，别让中医把人吓坏了，要使人容易接受。就是用中医理论和系统科学、人天观等形成一个框架，然后把上面讲的这些资料都搜集起来，充实进去，填入框架中，填满了就成了新的理论。

    钱老指出，真正中医现代化的问题，要突破唯象研究，深入机制，必须有待于人体科学的革命，那可能是21世纪的事了。假如21世纪办到了，那是天翻地覆的事儿，是科学要整个改变面貌，整个世界也会大大地有所发展。

    对钱老关于中医的观点，正反两方面的意见都有，钱老对此坦然超脱，他曾说：“我听到两方面的意见都有，一方面说你姓钱的对中医讲得很多，好像很赞成，这个好，对中医是很大的支持，很大的鼓舞；另一方面听我说是自然哲学，就说不行，你把我看低了。我不是看低或看高，我是实事求是，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是我想做的事，做到没做到，请同志们评价。”

半夏

3、要科学地研究气功

    钱老认为，气功、中医理论和人体特异功能孕育着人体科学最根本的道理，不是神秘的，而是同现代科学技术最前沿的发展密切相关的，因而它们本身就是科学技术的重大研究课题。

    钱老说，我们把人体这个高度复杂的巨系统扩大到人体以外，包括非生物和生物，真是超级巨系统，其中的每个局部又相互关联，相互作用，不能分割，分割了就不能解释实践的感受。我国古代有句话“万物以息相吹”，用在这里十分恰当。万物相关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钱老自己也有气功实践的经历。他曾说：“练气功是从呼吸控制开始的，也许这是一个了解、甚至理解气功功能态的途径。气功的‘气’，不是冒气那个气，恐怕是人神经系统跟微循环的相互作用，当然这是胡猜的，尚待证实。我也练了点气功，练气功时感到气功里的这个气恐怕与微循环有关系。我看到1986年12月《气功与科学》天津市中医研究所写的文章，题目是‘练气功前后微循环及血液流变学的实验观察’，练气功后微循环和血液流变学有变化，向好的方面变化，这是事实。气功是意识作用于生理，再进一步，许多练气功的高级气功师，他们的生理状态改变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他们有了特异功能。气功师自己可以进入到一种状态，他也可以帮助别人进入到这种状态。”

    钱老认为，由气功练就的特异功能是受意识控制的。我国古代的名医很可能自己就是高级气功师。这样，中医、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就连成一个体系了，而气功是其核心，是理解中医理论和人体特异功能的钥匙，是中医理论的泉源。

    钱老说，我们研究中医理论，实现中医现代化，就必须同时科学地研究气功。

半夏

4、对经络的认识

    人体到底有没有经络这个实体？从人体的解剖是找不到经络的，没有联接经络穴位上的特殊生理组织。但人又的确有循经的感受，不但有感受，而且可以有各种科学仪器的测量为据。

    从经典生理学的观点，人体器官各司其职，针刺某一穴位，不能产生局部的镇痛效果，针刺镇痛是不能接受的，然而实践证明了针刺能镇痛。这说明针刺镇痛作用不是直接的，而是通过大脑的。

    钱老认为其中的微妙在于人的神经系统，在神经系统的大脑。可能是大脑接受某个穴位信号，然后脑中相应的下一个穴位的神经单元受激发，这样循经作用于经络的各穴位。这就又如同针刺镇痛那样，是迂回的路径：从一个穴位到大脑，再从大脑的一个单元到另一个单元，然后作用于下一个穴位。

    联结经络的是大脑，不是所谓经络附近的组织，是整体的效果，不是局部的效果。

    钱老认为经络现象确确实实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来实践经验的积累总结出来的，不是胡说的。而且这跟中医的理论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其突出的优点是把人作为整体来观察，比较通俗易懂，不是局部观点，而是整体观点，这是它最强的东西。经络的实体是不存在的，有经络的理论，但是没有经络的实体，经络的实体是人的整个体系。

    钱老指出，要研究经络，不能靠解剖死的人体，而要靠观察活人的大脑活动，人的意识活动，人体巨系统的整体活动。

半夏

5、什么是人体特异功能？

    钱老旗帜鲜明地指出：我们讲的人体特异功能包括一切真实的而不是作伪的，超出我们日常认可的人体功能。

    第一必须是真的，不是假的，因为确实有假的，甚至真、假混杂。

    第二是超出我们日常认可的人体功能。

    这又有两大类：一大类是特异感知，英文为ESP，是Extra-Sensory Perception的缩写，是超出常规的信息感知，如“耳朵认字”。另一大类是特异致动，英文是PK，Psycho-Kinesis的缩写，是超出常规的离体移动物体，如“突破空间障碍”。

    钱老在这样的划分中没有再对特异功能人作什么规定，因为不排除我们认为是正常的人也会在某种异常情况下，具有特异功能。

    至于功能显著的人中，有自发的，如少年中的特异功能孩子，也有因气功功夫深而产生的，即是练出来的，如高级气功师。至于气功对锻炼身体，起保健和增强体力等的作用，就不包括在人体特异功能里了。

    钱老指出，这里说的特异功能之所以“特异”，不过是说我们现在还不理解，还不能用现代科学技术去解释。不理解、不认识当然都是暂时的，因为“世界上只有未被认识的事物，而没有不可认识的事物”。

    钱老说：这里面又分两种，一种是本来用现有的科学技术就可以理解的，如以前人们认为，人耳不用电子设备而直接感知雷达信号是特异功能，但研究证实不过是雷达电磁波引起人头部不均匀加热所致，所以不是特异功能了，也可以称之为解除了特异的“特异功能”。我们人体特异功能研究者要研究前一种，但也不怕第二种：尚未解除特异的“特异功能”，科学就是要探索未知。

半夏

六、要用科学的态度研究人体科学

    钱老特别强调一定要用科学的态度研究人体科学。什么么叫用科学的态度研究人体科学？即用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来指导我们的研究工作，用辩证唯物主义来指导我们的研究工作。研究首先是唯物的，不要唯心的，其次要辩证地看问题，而不是机械唯物论，要用系统的观点来看问题。

    钱老赞成爱因斯坦的说法，就是科学的进步当然需要观察。但观察要在脑子里有一个飞跃，要找出一个初步认识，一个设想，一个猜想的模式，否则你连实验都不知道怎么做。没有一个设想是不可能真正做实验的。茫无头绪，茫茫大海，你到哪儿去找？有一个想法是非常重要的。

    做这种实验比较难，特别是在练功的状态来做实验。关于这点，钱老曾在507所里的一次讨论会上谈到，首都师范大学的林书煌同志根据他做实验的经验，仪器的读数本身就受气功师或特异功能人的作用，他也在这个系统之内。一是被试验的人，还有气功师在旁边，还有仪器，这整个是一个系统，普通实验的看法太简单。就整个系统来看，这就是我们在攻这个问题时的难点。

    钱老指出，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必须有气功师参加，有人体特异功能的人参加。而且所有研究工作者应该自己学气功、练气功，不然没有感性认识，又怎么能把研究推向理论的高度呢？甚至对观察测试的结果都可能分析错了。

    钱老说，要想得困难一些，这比想得容易一些更好。我们的一切工作，一定要严肃、周密、科学。我们要记录，要有正规的档案。我们的实验一定要严格，这是一切分析的基础。在此基础上采用科学的方法进行分析，数据要齐全。

    理论跟实验要结合。要是理论归理论、实验归实验，最后理论也进展不了，实验也进展不了。

    钱老批评，过去人体特异功能的理论有个毛病，就是有点胡诌，想哪说哪，爱怎么想怎么想，这个场，那个场，由你说么，你说的这个场又没有实验来证明，那有什么用处？你的理论再好，但说不清那个场究竟存在不存在，那有什么用？这样的理论不行！

    所以，要取得成功，理论必须与实验相结合。也就是理论要提出来做哪些实验，而这些实验又恰恰证明理论所预见的成果，那么，这个研究工作就前进了一步，即使实验把理论否定了，那也好么，你再重做。理论和实验必须结合，不结合就没有用。

    钱老曾说：“我自己搞的一些实验，深切地感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作用，说清楚了就是理论和实际必须结合。”

    1986年12月10日钱老75岁生日前一天，507所的领导带着鲜花和两个放大的钱老照片到办公室祝贺。钱老在12月15日的人体科学讨论会上向全所同志致谢，并说“所谓的75岁当中我只为社会主义中国工作了31年，这是很不够的，但我年纪已经大了，我也不敢说将来还可以工作到我的年龄的一半（指再工作13年。钱老活到了98岁，为社会主义中国工作的时间比他年龄的一半多了10年），不管怎样吧，我不应辜负大家对我的鼓励、希望，我应该继续努力，能不能对打开人体科学研究的局面作一点贡献，我想努力去做，这个局面打得开打不开要靠我们大家的努力，我也跟着努力，但做得到做不到我们不要去计较。我们认为是对的事就应该努力去做，成败不计较。这样一个精神我觉得是一种科学的精神。”

半夏

七、人体科学研究将引起东方的文艺复兴

  对于人体科学研究的重大意义和复杂性，钱老有着清醒的认识。一方面，钱老指出西方科学强调还原论的方法，排斥主观作用，偏于机械唯物论。对于人体这样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研究，西方科学方法无法胜任。系统科学提出将整体论与还原论辩证统一起来，开创了系统论，以这个方法论为指导的人体科学研究将引起一次新的文艺复兴。如果说第一次文艺复兴创建了资本主义文明，这次新的文艺复兴将创建社会主义文明，是了不起的。

  另一方面，钱老告诫千万不要把问题简单化，是新的文艺复兴，是创建马克思主义的人体科学，搞的是大事，是不容易的。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是处在一个复杂的社会环境，一定要努力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只有非常严肃而又大胆，以对人民，也可以说是对人类极端负责的态度团结起来，来向这么一个很难的任务突击。任何孤军作战或少数人作战，都打不胜这一仗。只有认真地团结起来，互相帮助，才能完成这项任务。

  钱老说，16世纪兴起的文艺复兴在意大利开始，是件大事，搞了两百年到18世纪资本主义制度建立，18世纪下半叶就开始了工业革命。这个文艺复兴，曾得到恩格斯的很高评价。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的导言里说：“这是一次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的、进步的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的时代。”

  钱老指出，伽利略、牛顿等从17世纪开始发展的方法叫科学方法，排斥一切主观的东西，一切靠实验建立科学，认为这是唯一的科学方法，但是现在碰到很大的困难。例如研究人的思维就不灵了，因为研究思维要靠人的主观反思、内省，牛顿的那一套排斥这个东西，就无法研究。钱老认为，科学要来一次新的变革，牛顿是定量的方法，主观反思是定性的科学，定量和定性要辩证地统一起来，实际上资本主义社会的人不是辩证唯物主义的看法。

  钱老说，关于主客观的作用，爱因斯坦早已讲的很清楚。观察实验后的设想是人的主观的一次飞跃，来源搞不清，先是猜想，然后用逻辑、计算、实验、考验、设想、修改，又是一次主观飞跃。人认识客观世界是主观客观相互作用的结果。

  钱老指出，人类进步到现在，我们有个很大的问题要解决，这就看我们有没有勇气去解决这个大问题。什么问题？就是人还要把自己的能力大大地提高一步。这不是空想，而是看到这么一个可能性。

  对于人类历史上将要出现的由人体科学的革命引起的东方的社会主义文艺复兴，钱老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和革命的乐观主义态度，他曾以大无畏的精神发表下面一段感言：“我们所从事的这项工作是有远大前途的，我要说这是要震撼历史的。但我们干这件事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从历史上看，那些为第一次文艺复兴作出贡献的伟大人物，杀头的有，让火烧死的也有。因为你要革命，你要改变世界的面貌，那么旧的东西就会接受不了，就会给你制造各种各样的困难，甚至于把你消灭掉。历史是这样的，也不奇怪，新与旧的矛盾就是如此。所以，我们所干的这些事情，遇到的困难，那是真的没啥!我们还很幸运呢，我们现在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不过是碰到一点点困难吗，何况还有领导支持这项工作。所以，我们不要怕困难。我觉得看准了这个目标——第二次文艺复兴，什么困难也不应该怕。我最近老引用鲁迅先生劝郁达夫的诗‘平楚日和憎健翮，小山香满蔽高岭’。我想，我们也是这样，我们干的这些事情一定会招来一个第二次文艺复兴，是人类历史的再一次飞跃。”

  “社会主义中国要把全世界全人类的智慧和精华统统综合集成起来。今天我们干的这个事情，是关系到中国的命运，不但是中国的命运，而且是世界人类发展的大事情。我们将开创一次新的文艺复兴，如果说第一次文艺复兴创建了资本主义文明，这次新的文艺复兴将创建社会主义文明。同时，我国五千年辉煌的文学艺术传统也将结合最新科技成果，发扬光大！”钱老如是说。

（本文由钱老秘书李明撰写；来源：八号院研讨厅）

半夏

特载

一切成就归功于党，归功于集体

    国际技术与技术交流大会、国际理工研究所今年授予我奖章和称号，说是表彰我“对中国火箭导弹技术、航天技术和系统工程理论”方面所做的一些工作。我想这里面“中国”两个字是不可缺少的，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回想起来，我从1935年去美国，1955年回国，在美国呆了20年。20年中，前三、四年是学习，后十几年是工作，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做准备，为了回到祖国后能为人民做点事。我在美国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要在那里呆下去。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在美国，一个人一参加工作，总要把他的一部分收入存入保险公司，以备晚年退休之后用。在美国期间，有人好几次问我存了保险金没有，我说一块美元也不存，他们听了感到奇怪。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我是中国人，根本不打算在美国住一辈子。到1950年我得知新中国成立，认为机会到了，应该回到祖国去。但是美国的统治阶级与中国人民为敌，制造了种种麻烦，阻止我回国，使我多呆了5年。我清楚记得，1955年8月1日中美大使级会谈在日内瓦开始，王炳南大使代表中国政府参加会谈，他按照周总理的旨意，与美方代表进行了交涉和斗争，于是我在8月5日即接到美国政府的通知，说我可以回国。当然，我是作为美国的犯人，被驱逐出境，押送回国的。一路上我不能下船，因为一下船，美国政府对我的安全就不负责任了。这一段历史，我决不会忘记，它使我深深懂得了什么叫帝国主义，我也领教了美国的“民主”和“自由”，深知美国的“民主”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对中国共产党是怀有深厚感情的。记得船到马尼拉，有一个美联社记者到船上来找我。问我是不是共产党，我的回答是：“我还不够格做一名共产党员呢！共产党人是具有人类最崇高理想的人。”他听了回答，没敢再问第二个问题，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祖国以后，我感到欢欣，希望早日投入工作，但领导上让我先到各地看看。开头是去东北，到哈尔滨参观军事工程学院，当时的院长陈庚大将专程从北京赶回哈尔滨接见我，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中国人搞导弹行不行？”我说：“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干？”陈庚大将说：“好！就要你这一句话。”谁知这一句话，决定了我这一生从事火箭、导弹和航天事业的生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冒说一句可以搞导弹，但是真正干起来，困难真多呀。因为新中国成立不久，从经济到技术，各方面的条件与现在比，相差是很远很远的。然而，原子弹、导弹，这两项尖端技术终于被我们攻克了，而且是以很快的速度搞成的。原因何在？我认为，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党的领导。具体地说，就是周恩来总理的亲自领导和聂荣臻元帅的具体组织。我们在座的同志都怀念那个时代。按照我的体会，周总理、聂老总就是把他们过去在解放战争中，组织大规模作战的那套办法，有效地用到科技工作中来，把成千上万的科技大军组织起来了。所以尽管我们在经济、技术上有许多困难，但由于组织领导有方，还是很快搞成了。

    回顾这一段历史，我觉得，个人只是尽力做了一点应该做的工作，那是很有限的。要说功劳的话，首先要归功于党的领导，第二是广大科技人员的努力。在导弹航天技术方面，那就是最初的老五院，以后是七机部、航天工业部，现在叫航空航天工业部，是这个领域成千上万科技人员的功劳，个人的贡献要是与党的领导和集体的力量相比，那是非常渺小的。仅就我的工作而言，也能完全说明这个问题。周总理、聂老总给我这个任务，我的办法就是依靠集体。记得那时，每个星期天下午，我就把任新民、屠守锣、黄纬禄、梁守槃、庄逢甘等几位总师，还有林爽同志请到我家去议事，有什么问题，大家提出来共同研究解决。不同的意见要尽量发表，但议定的事都要执行。执行中发现有什么差错，要尽快改正。我们中国的导弹，就是这么干岀来的。所以成就是集体的，这包括航空航天工业部，国防科工委（那时叫国防科委），各试验基地，还有国家科委，中国科学院，国务院各部等有关协作单位。那时叫全国大力协同，各有关单位都作岀了贡献。因此，今天给我的奖，说是第一名中国人得此奖。我说，要紧的是“中国人”三个字，这个“中国人”，应该包括中国成千上万为此作出贡献的人。

      

    至于说到系统工程，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许多人都感到系统工程的重要性，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包括中国科学院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所以，就是系统工程理论方面的贡献，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国际技术与技术交流大会、国际理工研究所在授奖文件中所说的“对中国火箭导弹技术，航天技术和系统工程理论”方面的贡献这段文字中，“中国”两个字最重要的原因，应该表彰的是中国所有对此做出贡献的人们。

      

    美国的人民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就在1950〜1955年期间，美国政府整我的时候，就有许多美国朋友安慰我，千方百计地给我解决困难，对我表示了真正的友情。直到最后，我们上船，要离开美国了，他们还组织了一个岸上欢送队来送我们。这是我亲身感受的。我有一个很好的美国朋友，是威廉•西尔斯教授，几年前他到中国来，我去看他。他在住的地方看到不少美国商人，见到我头一句话就说，这些人来中国是要割你们肉的，你们要小心。他是美国人，但他提请我们不要上当。这才是美国真正对中国友好的人。最近江**同志在接见我国驻外使节时讲，要两点论，即在对外关系上，既要讲经济，也要讲政治；既要讲友好，也要讲斗争；既要讲原则，也要讲策略。我觉得这是非常正确的。我们要反对“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个左的口号，同时也要反对阶级斗争熄灭论，要记住江**同志讲的两点论。

      

    我们是搞科学技术的，但也要考虑经济、政治问题。我常和一起工作的朱XX同志说这件事。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党和国家给我们一些科技工作者重要的责任，要我们作科学技术参谋，这件事可不简单。那个时候，我们搞导弹、人造卫星，任务比较清楚、明确，反正就是要干出来，是具体干的问题，而不是要选择方向、途径的问题，大的方向、途径是党中央已经决定了的。但是现在搞科学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有专家委员会或专家组。我深感专家组长不好当，因为现在科学技术在世界上竞争这么激烈，叫科技战，智力战。选择干什么、不干什么、怎么干，对这些问题专家出的主意要是差一点，国家的损失就大了。因此首席科学家的任务比我们那时重得多，复杂得多，要是科学技术战略家才好！所以我们要特别注意培养年轻的接班人，我估计这样的人大概需要200人左右，这200人可是关键。他们既是科学技术专家，同时又要懂得辩证唯物主义，会用两点论分析问题，了解世界复杂的情况。这样的人设计出的方案才不会出乱子，才会出奇制胜。这是我们国防科委在周恩来和聂荣臻同志领导下，搞大规模系统工程，攻尖端技术的一点体会。科工委科技委的领导同志恐怕要挑起这个担子，我的年纪大了些，只能起国防科工委科技委高级顾问的作用。各位给我的鼓励我很不敢当，但我不泄气，还要尽其所能，为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奋斗下去。

（1989年8月8日载于人民日报）

半夏

人体科学

Ⅰ　发展与创建

一、自然辩证法、思维科学和人的潜力

一

    自然然科学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发展。自然辩证法工作者和自然科学工作者本应携起手来，共同开发这块广阔的新园地，正好加深我们对物质运动层次无穷的基本认识。大家第一应该互相谅解，第二应该互相学习。自然辩证法工作者要认真学习科学技术，起码学到高级科普期刊《科学》的水平。而自然科学工作者要认真学习哲学，当然也要看点唯心主义哲学的书，有比较才知真和假。

二

    人类掌握客观世界的规律的目的不仅在于适应客观世界，更重要的是要利用这些规律去改造客观世界，而改造的方向就必然联系到社会，最终是改造我们的社会。

    当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应该把大约一百年来现代科学技术，包括自然科学、数学科学、社会科学、技术科学和工程技术的极其丰富的成果加以提炼，用来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

三

    人脑是人的智慧所在，是神经解剖学和神经生理学所研究的对象。这两门科学本世纪初才开始找到必要的工具。大踏步进展还是近一二十年的事。虽说有很大进步，但离了解大脑的全部功能还远得很，随着人的实践而改变、而发展，人的智慧看来却大部分是后天的。

    人脑可能相当于一台有1014个或100万亿个开关的计算机！但有一点和现在人造的电子计算机不同，大脑结构的细节可以随着人的实践而改变、而发展。人比猴子聪明，这是先天的，人的智慧看来却大部分是后天的。

四

    发展思维科学的一个效果，就是原来研究人工智能的目的能实现了，造出更聪明的计算机，叫计算机代表人的脑力劳动的更多一部分，人就能从脑力劳动中更多地解放出来。人从比较简单的脑力劳动解放出来之后，人脑就去解决更难更高一级的题目，从而促使人脑向前发展。人的脑子还是在不断发展的，计算机可以因为思维科学的发展而造得越来越灵，能代替人的更多的脑力劳动，但计算机总是人造的，它总赶不上制造它的人。

    发展思维科学的又一个效果是使我们懂得如何更充分地发挥人脑的能力，人脑有创造的能力，这不是逻辑推理，而是思想的飞跃，是所谓“灵感”创造的能力、灵感，是无法说清楚和无法教学生的，人的脑力劳动中最深奥的是创造，而现在因为我们不了解创造性的过程，不了解创造思维的规律，如果我们发展思维科学，那就可能有朝一日我们懂得创造的规律，能教学生搞思想上的飞跃。

    从辩证唯物主义来看，人胜于计算机，这也将是思维科学的一个结论。

五

    前面讲的有关思维科学的事说明人的脑力劳动能力还有潜力，人还可以比现在更加聪明，具有更大的智慧。

    一件要研究的事是我国千百年来流传不断的气功。气功有软气功和硬气功两个分支。硬气功讲的是徒手断石板，赤身抗刀斧，软气功讲的是去病保健。硬气功与体育有关，大家在电视节目中看到许多惊人的表演，叹为观止。但我看这是一种精心设计的演出，也包括了一部分本来大家知道的力学原理，用得很巧妙罢了，这是可以用现代科学技术已知的理论加以解释的。把这一部分从硬气功中分出去，硬气功和软气功讲究可以结合成一件事：人能通过有规律的、有意识的锻炼，用神经系统去影响人身的机能，即“练功”，逐渐发展一般没锻炼的人所不具有的身体机能，能“运气发功”。这个现象近来已引起许多科学技术工作者的注意，并作了初步的定量测试；它也得到我国心理学家们的肯定，认为这能为人的心理能动性反映在调整人体内部活动方面提供新的认识。所以，气功说明人还有一般所不认识，也因而未加利用的能力，这也是人的潜力。

    关于10岁左右孩子能以耳认字、辨颜色、能腋下认字。对此有争论，有人不信，说是弄虚作假；有人信，说作了比较严格的测验，是什么呢？因为人体有第七感受器。我认为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具有这种功能的都是10岁左右的孩子，再小也不行，再大也不行。这是不是因为太小了神经系统还没有发育到有这种可能；而岁数太大了，又因这种功能久久不用而退化、消失了呢？有争论不怕，应该深入下去，测试工作做得更严密、更全面些，一定要抛根问底。

    这几件事都指岀人还有潜力没发挥出来。我们可以反过来想想人现在的能力，不管是体力劳动的能力还是脑力劳动的能力，是怎么从人的祖先逐步发展而来的。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中有一篇“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论点是劳动创造了人的世界，也在这过程中创造了人。但从猿到古代人，再从古代人到现在的人，改造人的过程不是人所自觉的，人没有能动地去挖自己的机体所具有的潜在能力。一切都是通过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自然而然、不知不觉地在进行的。现在呢？今后呢？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把这个过程从不自觉变为自觉，利用现代科学技术的工具和方法，从思维科学，从气功，从一切潜在的人体机能去开发人的潜力。我们要建立专门的强有力的研究队伍，特别在生理学和心理学方面，目的是能动地去改进人的能力。现在我们有的人说应该搞优生学。但优生学比起我们在这里讲的就显得局限多了，太狭窄了。

    我这里讲气功，也讲了可能有第七感受器的话，与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的“神灵世界中的自然科学”没有矛盾。我想我们都应该努力按科学的态度办事，也就是按辩证唯物主义办事，但要解放思想，切“不要把孩子和污水一起泼掉”。

    毛泽东同志说过：“马克思列宁主义并没有结束真理，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地开辟认识真理的道路”。从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科学技术总是不断发展的，因此，现有的科学研究体质也不会一成不变，在我国现在已经有了以研究自然科学为主的中国科学院，还有以研究社会科学为主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将来还应该设中国思维科学院，中国生理科学院和中国系统科学院。

（1980年9月）

半夏

二、人类要对人体本身进行深入研究

     人体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割。现在中学里讲到《人体解剖学》时都是分开的，比如，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循环系统……各个系统之间有没有交错复杂的关系？没有讲。实际上，在人的生理活动中，各个系统是互相关联、密不可分的。但是由于研究得不够，所以还不能用精确的科学理论来表达。此外，人的生理活动与环境之间也有密切的关系。

     人脑确实是很妙的。国外最近几十年对脑神经解剖学和脑神经生理学进行了不少的研究，有很大进展，但问题也不少。就拿比较容易研究的视觉来说，就还不能说明人脑是如何活动的，人体图像的识别是怎样形成的。因此，现在用电子计算机来模拟人的视觉的工作也是相当拙劣的。视觉在神经生理学中算是比较简单的，尚且如此，别的就可想而知了。又例如，人体内有各种各样功能的多肽——简单的蛋白质，如胰岛素、催产素、血管收缩素等。过去以为多肽是在人体的具体执行机构中起作用，是控制“基层”活动的，而现在却在人脑中也发现有多肽，不只是几种，有二三十种，包括前面讲的那三种，但根本摸不清它们在脑子里起的什么作用。

   从辩证唯物主义来看，人脑是不固定的。一方面人脑受生物规律（比如遗传、生物化学）的约束，但在这种限制之内，天地也很广阔。人的教育、培养、社会实践，可以说就是在不断地培训人的脑子。人是慢慢聪明的，“人才学”要研究智力是如何成长的，绝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我们要研究人体，真正把人体的生理搞清楚，就是建立人体科学的体系。

     总之，我们要逐步把人体科学体系建立起来，组成一个严密的科学技术体系。这样，人体科学体系将不仅推动基础科学，而且也推动技术科学和应用技术的前进。

（1980年7月18日）

半夏

三、系统科学、思维科学与人体科学

   研究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会提出科学技术体系的结构问题。在自然科学、数学科学和社会科学这三大部门之外，现在似乎应该考虑三个新的、正在形成的大部门：系统科学、思维科学和人体科学。

一

   近代科学发展，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占主导地位的是还原论和经验论的方法，或形而上学的方法，这在当时是一个伟大的进步，是对古人的反击和革命：古代人们直观地以有机物或神灵主宰一切。罗申指出，近代科学的这种只重分析与实验的方法，在生物学的研究中，把生物解剖得越来越细，近四五十年更是攻打到了分子的层次。把生命现象分解为分子与分子的相互作用，现在已取得了伟大的、惊人的成就，建立了分子生物学这门有非常充实内容的科学。但在这一发展面前，也有许多生物学家感到失望，我们知道得越细、越多，反而失去全貌，感到对生命的理解仍然很渺茫，好像知道得越少了。50年前冯•贝塔朗费比较明确地认识到这一点，他要从生物的整体，把生物整体及其环境作为一个大系统来研究。还由此创立了他称为一般系统论（general system theory）的科学，还把它应用到广泛问题的研究，例如研究人的生理、人的心理以及社会现象等。

   一般系统论这一学科来源于生物研究，是一个重要发展。其基本原则归纳为一是整体性原则，二是相互联系的原则，三是有序性原则，四是动态原则。既然一般系统论是研究系统，一、二两条基本原则是容易理解的。三、四两条基本原则有些新鲜：它们来源于观察生物和生命现象。生物有一个有条不紊的构造，而且能有目的地生长和演化。

   一般系统论强调系统的开放性，即系统要同周围环境有能量和物质的交换。

二

   在给定的环境中，系统只有在目的点或目的环上才是稳定的，离开了就不稳定，系统自己要拖到点或环上才能罢休。

   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到系统学的桥梁，可以称为“系统观”或“系统论”，它将成为辩证唯物主义的一个组成部分。

三

   有意识的思维有两大类，一类叫逻辑思维，或抽象思维，一类叫形象思维。直到现在我们仅对逻辑思维有了比较系统的研究，从而总结出了它的规律——逻辑学；而形象思维则研究得很不够，还没有成为一门科学。这是不是由于人们总想形象思维跟文学艺术的创造有密切关系，因而也就以为是文艺领域的事，无关科学了呢？如果是这样，那也是个误解，因为文艺创作活动也是人的一项社会实践，实践才造成文学家、艺术家在创作中进行形象思维的能力，如果形象思维真的没规律，可以乱来，那也就不会有文学家、艺术家了；而且形象思维不但文艺工作者使用，其他人包括自然科学家、工程师也经常使用。所以一定有规律，一定可以建立一门形象思维的科学，叫“形象思维学”。

   现在也不能以为思维就只有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这两类，还有一类可称为灵感，也就是人在科学或文艺创作中的高潮，突然出现的、瞬息即逝的短暂思维过程。它不是逻辑思维，也不是形象思维，这后两种思维持续时间都很长，以至人说废寝忘食，而灵感却为时极短，几秒钟，一秒钟而已。那灵感是不是可控的呢？一点是肯定的，人不求灵感，灵感也不会来，得灵感的人总是要经过一长段其他两种思维的苦苦思索来作其准备的。所以灵感还是人自己可以控制的大脑活动，是一种思维。有没有规律？刚生下来的娃娃不会有灵感，所以灵感是人社会实践的结果，不是神授，既是社会实践的结果也是经验的总结，应该有规律。灵感是又一种人可以控制的大脑活动，又一种思维，也是有规律的。我们也要研究它，要创立一门“灵感学”。将来我们还会发现其他类型的思维。

   逻辑学、形象思维学和灵感学作为基础科学，作为“思维学”，也只有逻辑学部分比较成熟，其他两部分还有待于创立，但一旦有了这些学问，对科学技术的进展，影响将是巨大的。逻辑学是现代电子数值计算机的理论基础。电子计算机可以称得起是一项技术革命，与18世纪的蒸汽机、19世纪的电力和现代的核能并列。而这一发展得力于逻辑学的应用，这一发展得力于逻辑学的应用，出了软件技术这一门在电子计算机技术中非常重要的学问，没有它就形不成计算机科学技术。与此相比，形象思维学就未创立，我们还不清楚形象思维的规律：就是图形的识别也还是个大问题，不知道人脑是怎么识别图形的！所以也就不知道怎样造一台识图机器，或怎样叫计算机去识图。现在有人在试作，但机器识图的结果令人很不满意，机器笨极了，而且不可靠。例如现在邮局用来读信封的邮政编码的机器据说也只有大约60%的成功率，其余相当大的一部分机器读不岀，还得剔出来请人来认。所谓“一家方便万家难”的一家方便也是有限的。这比起机器数值计算，每秒运算几十万次、几百万次、几千万次、几亿次，真可谓天壤之别！原因在哪里？在于我们掌握了逻辑学，但没有掌握形象思维学。一旦掌握了形象思维学，会不会用它来掀起又一项新的技术革命呢？

   那末，如果我们掌握了灵感学呢？则人的创造能力将普遍地极大地提高，岂不人人都成了“天才”。这是更发人深思的了。

   到底如何去研究思维学这门这么重要的科学呢？一条途径是比较古老的，可以称为心理学的方法：人自己内省，即自己考察自己的思维过程，即人用自己作试验，这条途径也可称为宏观的研究方法。

   又一条途径是微观的方法。人的大脑好比一台有1015个开关的电子计算机！这比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计算机还不知大多少倍。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区别：电子计算机，内部结构是固定的、不变的；但人脑，从小孩到成年、到老年，一辈子在人的实践中改造、完善，人的智力可以不断提高。这也就是说人脑的功能和人的社会活动有密切关系，人脑是一个受社会作用的、活的、变化的系统。我们必须注意这一特征。

   尽管人脑是极为复杂而庞大的系统，系统学的进一步发展终会使微观研究思维学的方法取得成功，完成从微观到宏观的过渡。在研究中我们也可以借助于电子计算机模拟的人工智能工作，从而我们终将不但知道我们自己思维的“当然”，而且知道其“所以然”。

四

   人体科学的研究范围。它是研究人体的功能，如何保护人体的功能并进一步发展人体潜在的功能，发挥人的潜力。有意识的大脑活动，即思维，虽然是人体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功能，但已归入思维科学的研究范围，就不包含在人体科学的研究范围内了。

   现在有的人用“人体生命科学”这个词，加入了“生命”两字。我感到这有限制一下的意思。考虑到人体科学是一个科学技术大部门，一个体系，包括如同系统科学和思维科学那样从基础科学到技术科学、到应用工程技术三大类，特别是到应用技术，会包括非生命的内容，限制了反而不妥，还是不加“生命”为好，也省两个字，名词短些。

   说短，也有另一个名词：“人学”。这个词有两种不同的涵义。高林的人学是要全面地、综合地研究人，其研究范围远远超出人体科学。“人学”的另一种解释是说，由于当前我国社会中出现的不良风气，有那么一门拉关系、走后门，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学问”。这都和这里谈的人体科学不同。

   谈谈人体科学的体系，从应用技术、工程技术说起，可以先讲体育技术，这也包括武术、杂技，以及中国戏剧中的武打功、身段功。这方面的活动自然是在现代社会中占非常重要的位置，而且有国际影响。要把体育技术作为一门科学技术来看待，要能讲出道理，不是只靠巧劲儿或拼体力。

   人-机工程是又一门非常重要的应用人体科学技术。这是专门研究人和机器的配合，考虑到人的功能能力，如何设计机器，求得人在使用机器时，整个人和机器的效果达到最佳状态。在生产过程中，人-机工程搞好了，生产效率可以大大提高。在武器设计中，人-机工程搞好了，战斗力可以大大加强。在特殊环境中，如载人航天飞行器里，人处于失重状态，而再入大气层返回地面时，又要经受超重加速度等等，如何培训航天员和设计飞行器的各种工作系统，自然是个严重的问题，这也是人-机工程。对有些自动化系统，人们发现，如能让人对系统作适时、适当的干预，比全不要人参加要好。这也就是让人发挥综合形势、权衡多方面利弊、作出判断的长处，也让机器发挥大功率、高速度、精确运动的长处。就在电子计算机的运算过程中，也会有人干预计算而缩短计算过程的情况。人-机工程是人体科学和机械科学、电子科学的结合，是今天发展很快的一门技术。

   医疗学科可以认为是这一科学体系中的应用技术。这包括各种临床学科，如内科学、外科学、妇产科学、儿科学等各科目。此外，作为人体科学体系中的应用技术还有各种预防医学学科，如职业病学、少年儿童卫生学、营养卫生学、劳动卫生学等。在应用技术方面，还有非常重要而决不容忽视的气功疗法。

   人体科学的基础科学，是阐明人体构造的解剖学、人体功能的生理学，以及组织学、胚胎学，还有遗传学，再就是研究人脑非意识活动的心理学。当然，人体的功能也受人脑有意识活动的影响，所以前节中讲的思维科学也是人体科学的基础科学。这就是说，现代科学技术几个大部门之间有交叉，其实，以上讲的人体科学这一大部门中的应用技术和技术科学也综合了其他部门的学科知识。

   人体科学的各学科都是已经建立了的，我提出人体科学体系的概念，只是把它们按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应用技术，组织排列起来，让它们在新体系中就位而已。但是，是否仅仅如此呢？既然建立了人体科学这一科学技术大部门，那按我们以前提出的现代科学技术结构体系，就必然要问：什么是这个部门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联系？什么是其过渡的桥梁？我们这里讨论的是一大科学技术部门与哲学的联系，不是一门科学、一门技术单独地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关系，例如医学与哲学的关系。这符合哲学高度概括的本质，因此就比较容易从广阔的视野考察问题，而取得结果。当然，这个通到哲学的桥梁还有待于我们去构筑。

五

   其实我们组织起人体科学体系的目的是为了迎接这一部门已经开始的发展和即将来临的更大进展，要承认它在现代科学技术中应有的重要性。

   是什么重大发展？我们可以先从国外情况讲起。现代生物学中，有不少人看到百年来近代科学的还原论和经验论研究方法的缺点，只注意“树木”，不注意“森林”，因而对“森林”总不能全面认识！所以理论生物学家提出要研究生物的整体。而且，生理学和医学的研究也不断发现人体的新现象，迫使我们改变过去对人体组织的概念。例如，以前我们以为人体的各个器官是分层次组织的，中央发号施令的是大脑，然后是各生理系统，每一系统有它自己的功能传递化合物，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在“基层”工作的化学物质有亲皮质素、血管紧缩素Ⅱ、胆囊激素八肽、胃泌激素、生长激素、胰岛素、β-肥胖素、催产素、激乳素、血管加压素等等，我们从它们的名称就知道它们本来是被认为在人体内脏各系统工作的；但现在发现以上说的这些化合物，还有其他同类化合物，一共20多种，竟然出现于人的大脑，可以说在基层工作的跑到中央领导机关来了，这不是打乱我们那种层次分明的人体组织了吗？它说明人体的整体功能比我们以前设想的要灵活得多，一定还有许多奥秘未被我们识破。

  我国脑神经学专家张香桐教授研究了针刺镇痛的机理。针刺在某一穴位，能不能产生某局部的镇痛效果？从经典生理学的观点，人体器官各司其职，针刺能镇痛是不能接受的。我国至今还有生理学家不相信针刺能镇痛。但张香桐教授发现：针刺能激发人的下丘脑分泌内啡肽，内啡肽作用于神经，起到局部镇痛作用。针刺镇痛作用不是直接的，是通过大脑的。这又给我们启示，人体的整体功能是跨越组织部门的。

   这些现代科学成果促使我们去考虑祖国传统医学、中医理论的正确性。中医理论中的阴阳说和五行说，中医理论的脏腑论和经络学说，中医理论的六淫、七情，中医讲究辨证论治，这些都强调了人体的整体观以及人和环境、人和工作的整体观。应该说，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的。中医理论的缺点是它和现代科学技术挂不上钩，语言、概念是两套。所以中医自有中医的一套，西医自有西医的一套，只能独自发展，各搞各的。目前说中、西医结合实际是在临床治病，请中医治，也请西医治，各发挥其所长，双管齐下，加快病人的康复过程。这种中西医结合也是一条医疗事业的途径，也要提倡。我国目前的现状是三条途径，西医一条，中医一条，中西医结合也是一条。

   与中医密切相关的是祖国传统医疗卫生的又一珍宝——气功。气功对保护人民健康和治疗疾病有公认的效果。但气功本身又有十分重要的科学意义：气功与中医理论相通。练气功的人对气血、经络、脏腑等中医学说通过运气练功的实践，得到感受而容易理解，因此气功又是研究中医理论的钥匙。有的人认为：中国古代的医药名家，很可能就是有成就的气功师；这些同志并认为气功是中医中药理论的泉源。我们要研究中医理论，实现中医现代化，就必须同时科学地研究气功。

   但气功的科学意义还有另外的方面：练气功功夫深的人，高级气功师，还具有透视人体、透视地下构筑、“发气”拒敌、十步之外摔倒人等功能。这就把气功同现在人们注意的人体特异功能联系起来。高级气功师的特异功能是后天练出来的，而10岁左右少年的特异功能是经过诱发的先天秉赋；高级气功师的特异功能更强，效果更惊人，虽然两者可能都反映这是人类某种潜在的固有功能的显现。研究少年儿童的特异功能是件重要的工作，近来已取得进展，这是可喜的。但我们应该以更大的努力结合高级气功师的实践去研究气功，建立“气功科学技术”这门学问。现在国外已经对此重视，而且开展了工作。我们应该有紧迫感，不要失去时间。但这是要投入一定力量的，要把各方面的科学技术人员组织起来，并要有一定的条件。目前这方面的工作还得不到国家的支持，还是业余式的，因而也往往限于仪器设备等条件而不够严谨，达不到开发新科学领域所要求的清晰、确凿程度，王伽林为了在这种条件中取得无可置疑的科学结果，竟在自己身上开刀，剖腹测量胆汁流量与练功的关系，这种精神，令人肃然起敬。

   以上所讲的情况也引起我们去思考：为什么在中国长达两千年的实践中的气功、中医、特异功能，却断断续续，得而复失，道路那样曲折？是什么缘故？是人们的偏见吗？是的，偏见令我们失去真理，我们要警惕啊！

   由此我也想，我们还有什么在历史上已经发现了的东西，后来又扔了呢？人是可以在千里之外感受亲密知己的思想的，并认为历史上有许多记载作证，我想这种现象当然可以用现代科学仪器作测验。但除此之外，似乎也可以作一番历史文献的调查研究。历史文献是人类过去社会实践的记录，也可当作是实验室的笔记。我国地震工作者，就曾从史书、县志、杂记等历史书籍中获取非常宝贵的地震数据。竺可桢教授也曾从史书和古籍中查到关于古代气候的材料，总结出古代历年我国气温升降的曲线。那么，我们现在可不可以把古籍中关于气功、中医理论、特异功能、人与人的遥远感知，以及其他事例，经过鉴别，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整理岀来，作为一门古代实验的学问，可叫它“古实验学”。这不是会对我们研究人体功能很有用么？

   讲了以上的话，对人体科学会要大发展这一论点，我看是比较清楚的了。看，人还有多么大的潜力啊！我们将使上一节所陈述的现有人体科学彻底改观！在这一大发展、大创造中，一定要把人本身作为一个系统，把人和环境作为一个系统，所以系统科学和思维科学的研究成果也一定会促进人体科学的研究。

   我们在这里一下子提出三个崭新的科学技术大部门：系统科学、思维科学和人体科学。这三个新的科学技术部门都有强大的生命力：推动系统科学研究的是现代化组织和管理的需要，推动思维科学研究的是计算机技术革命的需要，而推动人体科学研究的是开发人的潜力的需要。两年的变化是鼓舞人心的，现代科学技术的前途无量！

（1980年12月）

半夏

四、开展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

    1979年祖国大地一声春雷，出现了青少年的人体特异功能——“耳朵认字”。两年来全国各地又大量陆续发现和诱发了具有人体特异功能的10岁左右的孩子，总数尚无统计，应不下千人；功能也从非眼“视觉”进而发展到显微放大100倍，遥“视”，遥感，意识拨表和折枝，以及其他新发现的功能。在这一过程中，也发现特异功能的孩子还能解除病人的痛苦，这就和气功师治病一样了。另一方面，我国的气功师也具有上述的人体特异功能。这就把人体特异功能和气功联系起来：青少年的人体特异功能是以自发为基础的，而气功练就的特异功能是受意识控制的。至于成年人中也有经自发而获得特异功能的，但只是个别的。所以我们研究人体特异功能是集中在一部分经过选择的对象，而不是像外国那样，对象不加选择；这就使我们的测试结果很突出，很确实；不是在大量数据的海洋中，用统计方法去捞取特异功能现象。我们的做法具有明显的优越性。

    再一方面，从气功师的实践和中医文献的记载又说明中医理论和气功的渊源，我国古代的名医很可能自己就是高级气功师。这样中医、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就连成一个体系了，而气功是其核心，是理解中医理论和人体特异功能的钥匙。着又使我们的邮件有了长期社会实践的基础。

    但是气功师的活动在我国两千年的历史中，从来披着神秘的色彩，常常被斥为歪门邪道而受到政治上的压制；因而人们印象上总以为气功是不那么科学的，不正规，不能登现代科学技术大雅之堂，真是如此吗？我不同意这种意见。但这是一个重大科学问题，我们要讲道理，我就想讲讲我现在的认识：气功、中医理论和人体特异功能孕育着人体科学最根本的道理，不是神秘的，而是同现代科学技术最前沿的发展密切相关的，因而它们本身就是科学技术的重大研究课题。当然，我之所以能达到这样的认识是同全国各地人体特异功能研究工作者的帮助分不开的。我之所以能达到这样的认识是同全国各地人体特异功能研究工作者的帮助分不开的，在过去一年里，是他们不断地把研究成果通过书信告诉我，使我学到新发展并得到启发。但我在这里讲的肯定会是不完善的，也可能是错误的，写出来是求教于诸位，请大家批评指正。

一

    为了说明前面陈述的观点，我们要先从针刺镇痛讲起。针刺镇痛机制的研究是我国脑神经学专家张香桐教授的一项贡献。针刺在某一穴位，在人体另一部位产生镇痛效果，是两者之间的直接联系吗？人们从事物的表面现象看，好像是针刺穴位和镇痛部位之间的直接联系，这也是中医的传统看法，但如果是如此，针刺穴位和镇痛部位比较直接的联系只有神经，而通过神经传递，那就非常快速，几乎瞬时可达。实际又并非如此。往往从针刺到镇痛需要20多分钟。所以不可能那么直接，一定迂回得多，中间有一个慢过程。张香桐教授发现，是针刺瞬时激发人的下丘脑，下丘脑分泌内啡肽，内非肽再作用于神经，这个过程要20分钟以上的时间。是内啡肽作用于神经才产生镇痛效果。这个认识有两点是重要的：第一，不是直接从针刺穴位到镇痛部位；第二，迂回的路径是经过包括大脑在内的神经系统，所以这说明表面现象会引人入歧途的。

    但这样说，人体到底有没有经络这个实体？我们问，人体的经络是什么？从人体的解剖是找不到经络的，没有联结经络上穴位的特殊生理组织。但人又的确有循经的感受，不但有感受，而且可以有各种科学仪器的测量为据，也可以测出循经的声**。你说没有？又有。我想其中奥妙在于人的神经系统，在神经系统的大脑。可能是脑接受循经各穴位信号，然后脑中相应的下一个穴位的神经单元受激发，这样循序作用于经络的各穴位。这就又如同针刺镇痛那样，是迂回的路径：从一个穴位到大脑，再从大脑的一个单元到另一个单元，然后作用于下一个穴位。联结经络的是大脑，不是所谓经络附近的组织；是整体的效果，不是局部的效果。所以要研究经络，不能靠解剖人体（尸体），而要靠观察活人的大脑活动，人的意识活动，人体巨系统的整体活动。

    人的意识活动，就是气功内作用，循经感受，也就是运“气”了。因此气功中的气在人体内部的运行，不能理解为有一股物质循经走动，而是在意识的控制下，整个人体的复杂功能所表现出的感受。感受是大大简化了的，是神经系统接受人体复杂功能活动中的信息，在大脑加工处理的结果，而这种加工处理又与人的社会实践密切相关，如练气功的人说运“气”到某某部位，有暖流感，这是与生活中真实地接受外界刺激的感受相类似而来的，是一种形象的说法。所以体内运行的气，从这个意义上讲，不直接是物质。但整个人体在气功中的生理、心理活动又当然是物质运动，因而“气”又是物质运动的结果。只有这样去看气功师在体内运气的现象，才能摆脱那种玄妙神奇的气氛，把“气”放在现代科学的框架中。

    气功师能运气，一般不练功的人不能运气，这说明运气是要先练功的。所谓练功，这包括：必要的练功人体姿势，舌的动作；要调呼吸，要肢体放松，要意守机体；最后达到运气。这就是说气功师要通过练功把身体调节到远离人日常生活的状态，达到“意守”“入静”，或说人体的一种特殊功能态，叫气功功能态吧。这乍听很新鲜，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家都知道任何人在24小时内一般总要交替进入两种人体功能态：醒觉功能态和睡眠功能态。这两种功能在生理、心理方面明显而又明确地是不同的。离开一般日常生活，就还有人在受重伤后或其他不利条件下，如缺氧，进入一种危机功能态，这时生理、心理都调节到应急并保护人体过生命关。另外，也有时要人在较短时间内，做岀超出一般的努力，如体育活动、驾驶飞机起飞或着陆、驾驶航天飞行器起飞或回地球、战士的冲锋或近距离战斗等，这也要人体调节到又一种功能态，警觉功能态。此外还有催眠术，也能使人进入一种不同于清醒和睡眠的功能态，叫催眠功能态。当然，目前研究人体功能态的工作还是初步的，有五种人体功能态的划分也不见得一定恰当，将来在深入研究后，可能有另外的划分，但人体有不同生理、心理功能的功能态是肯定的。再加一种气功功能态自然是可以的了。

    提出功能态的问题也是为了明确气功的概念，并把气功的进一步研究和现代科学技术挂上钩。人体是一个髙度复杂的机体，或说是高度复杂的巨系统。复杂的巨系统有不止一个点或环，可以通过外界的作用从这一个点或环，即这一种功能态，进入另一个点或环，即另一种功能态。如人在睡眠功能态可以通过外界的强声、摇动等转入醒觉功能态；人在醒觉功能态可以通过催眠家的作用转入催眠功能态。

    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与物的区别：人有意识，而物没有意识。有意识就是人能够用大脑的思维活动影响神经系统，把人体这个高度复杂的巨系统略加改变，使得巨系统相空间中原来的相对稳定的点或环变成不稳定的了，而另一个点或环变得更稳定，人体就移入这一功能态。也可能是由于意识作用人体巨系统会出现原来系统没有的相对稳定的点或环，出现新的功能态。不论哪一种情况，都是人能通过意识作用从一种功能态进人另一种功能态，一般人都会从醒觉态转入睡眠态。这种由人的意识和思维活动改变人体功能态不是直接的，而是更巧妙、间接的，即意识和思维作用于人的神经系统，神经系统影响整个人体，整个人体才进入巨系统的新的功能态。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国外有人称之为意识反馈或生物反馈；但我认为这是很广泛的一个概念，而我们应该把气功功能态突出起来，以便于讨论研究，说清讨论研究的是气功作用，是转入气功功能态而不是转入其他功能态（如睡眠功能态），是气功内作用使人从醒觉功能态转入气功功能态。

    我们应该把气功功能态突出起来，气功作用，是转入气功功能态而不是转入其他功能态（如睡眠功能态），气功内作用，是气功内作用使人从醒觉功能态转入气功功能态。

二

    在过渡到气功的高级阶段，“气”就不限于人体内部了，能从意识指定的部位或穴位发功，发岀一股“外气”，这“气”是物质的，它还载有信息。这到了气功的高级阶段就非常发达，可以运用自如。不同气功师发出的“气”，在量（即强度）和质（即性质）也会有所不同。这“外气”可以用科学仪器去测量，随测量仪器性能之不同，而有不同的效应，有的是红外线，有的是微波，有的是一定能量的电子。因此我认为，测到的是“气”的派生物，不是“气”这个载体的本身。这个“外气”还能作用于物体，物体可以是无生命的，也可以是活的，如另一个人。物体接受“气”之后，也可以发回信息，这信息也有物质的载体，高级气功师在自己身体的部位或穴位能接收回授的信息，信息又传到大脑，大脑加以处理，最后形成感受。有人体特异功能的青少年在运用功能时也是这个过程。最后的感受大都在脑的视觉部位，有形象的感受，“耳朵认字”，皮肤认字认图，透视，以及遥“视”都可能是这个过程。高级功夫的气功师也同样能“看”到另一位气功师发出的“气”，即在脑中感受“气”的形象和性质（颜色）。至于遥感，那也是相似的过程，只不过信息载体可能不同。

    这样认识高级气功师和人体特异功能青少年的功能，就把体内运气的那个巨系统又加以扩大，延伸到人体之外，到体外物体，体外物体还要回授信息。这里有两点要搞清楚：第一，这个扩大了的高度复杂巨系统，其控制中心还是发功人的大脑，还是意识和思维在起主导作用，所以从根本性质上讲，同体内运气的系统没有不同。第二，也有一个新因素，即出现了“外气”这个信息载体，而且它要和体外物体起相互作用而回授信息。载体是什么物质？现在还说不清。

    近来人体特异功能青少年的成就又发展到超出仅仅要物体回授信息，而起到类似某种“共振”的作用，如意识拨表、意识折枝。正如许多植物接受超声波的作用能起很大变化的：甘薯长大个，蘑菇大到一尺多，小麦播种后增产等。人体发出的信息载体“气”也能与非生物、生物的相互作用，产生回授信息，以至发生剧烈“共振”，这都是现代科学技术所认为可能的，正在研究，而初步结果已证明存在这种现象。因此高级气功师练出来的人体特异功能和特异功能青少年自发的人体特异功能，可以放在现有科学的知识结构中来研究，就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了。

    我们把人体这个高度复杂的巨系统扩大到人体以外，包括非生物和生物，真是超级巨系统，其中的每个局部又相互关联，相互作用，不能分割，分割了就不能解释实践的感受。我国古代有句话，“万物以息相吹”，这样一个概念又正是现代科学的概念。实验结果证明量子力学理论是正确的，万物是相关的，万物相关的可能是比较大的。

    量子力学基础的研究建立了一个严谨的理论结构。结果全部得到证实，从而使人相信量子力学的理论是正确的。但60年来，人们却一直面临一个难题：如何去理解这个理论结构本身，因为理论结构似乎同人们习惯的存在概念相抵触，不相容。例如“多世界理论”就指岀物质存在的潜在新性质。这些从量子力学基础理论提出来的新观点又似和人体特异功能中发现的现象有关，也许两个难题加在一起，反而有希望一道解决了。

    又一方面的支持来自宇宙学的研究，人们发现小至基本粒子，大到整个宇宙，许许多多事情都被为数不多的几个参数所决定，而且这里有许多“巧合”。我们人体作为认识世界的主体之所以出现在当今（在宇宙时间，相差几亿年无关宏旨），是因为我们这个宇宙正好能产生人。而有了人才能认识宇宙这个客观世界。所以看来人同宇宙，主体同客体是相依而存在的，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拟称之为“人天观”。两千年前董仲舒神学世界观的天人感应论虽然要抛弃，但新的、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的人天观则是现代科学的研究成果。

    以气功为核心的中医理论、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是开展人体科学研究的一把钥匙。现在对气功、对人体特异功能的构思是以实践为基础的，而且我们又进一步把它同现代科学技术的系统学、物理学联系起来，同现代科学技术的新发展联系起来。它的整体观又与科学的新成就，量子力学的基础研究和宇宙学的人天观不谋而合。这使得我对这个粗略认识有信心，认为可以作为人体科学基础的出发点。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的工作可以开始了。

三

    既然肯定了人体科学新发展的钥匙是中医理论、气功和特异功能，那人体科学基础研究就应以整理两千多年来中医理论和气功实践为一项重点工作，也要把历代出现的人体特异功能从古书上整理岀来，作为一项古实验学的研究工作。因为对核心的气功，没有一个科学的认识，总得用说不清楚的“气”去解释。我们试用系统学、物理学、生理学的概念、名词、术语去整理中医理论和气功实践，把古老的语言翻译成现代科学的语言，如发功的“外气”，现在只能称为人体发出的有信息的物质载体。这项整理工作不但要中医理论家和气功师参加作骨干，而且要有现代科学技术的行家参加，才能用现代科学语言来进行整理。

    中医师、中医理论家、气功师的大多数，特别是有成就的专家，党一定要爱护他们，鼓励他们献出自己的知识和经验，献出自己的高超功夫。国家政府也要为他们安排好生活，在各方面给以必要的照顾，使他们能安心工作。能否用中医研究院和中医学院已有的点把针灸、气功也组织在一道？大家一起磋商探讨，是有利于整理与研究工作的。这要提请卫生部门考虑。

    除了整理工作之外，还有一方面的研究工作可以动员全国有关科学技术人员和科学研究单位来做的，就是前面讲的物质在各种电磁波、微波、毫米波、红外波、光波等，以及其他辐射作用下的反应，物质包括非生物、生物。还联系到一些自发现象如血液发光等，涉及面很广。以至物质在激发下的有序化，而有序化可以产生类似激光器的各种现象，如生物激光；也可以产生强烈的“共振”。这些工作可以立即展开，而其研究结果，在没有明确气功“外气”载体以前，可以启发人们探求“外气”物质载体的本质，最后抓住它。在一旦明确了载体之后，它们又是为进一步开展“外气”与物质相互作用的研究所需要的。这方面要大家商量，大力协同，互相配合，避免重复，因此要有全国性的规划。

    在上述的研究工作开展后，我们就可以着手研究人体科学中更接近到人本身的问题。这就是联系到高级气功中“外气”的物质基础，是怎样载信息的，“外气”是怎么从人体发放出来的，人体对回授信息又是如何接收的。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过，直到现在对“外气”的测量恐未接触到本质，只测到一些派生现象。所以这项研究是比较艰难的，是场攻坚战。

    当然不是所有人体接受的信息都来自“外气”的回授，也有可能是外界的光、热辐射和声波，人眼看东西就是个例子。人眼以外的人体部位也可能有接收光、热辐射的能力，人耳以外的人体部位也可能有接受声波的能力，我们也要研究这类接收和它的机理。

四

    在前一节讲的各方面工作，对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来说还只是外围工作，或说是准备工作。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当然是人作为一个高度复杂的巨系统的各种功能状态的研究，要阐明其机理。所谓各种功能状态就是人体所有可能出现的功能态。功能态包括醒觉功能态、睡眠功能态、催眠功能态、危机功能态、警觉功能态和气功功能态。气功功能态也许还不止一种，有内功的气功功能态，有发“外气”的气功功能态。从系统的观点来看，这些人体功能态都是人体巨系统中相对稳定的状态，一种功能态到另一种功能态有过渡过程，那是相对不稳定的。从现在知道的经验，也不是所有一对功能态都能相互转变，比如像气功功能态就只能与醒觉功能态转换那样。我们的研究是要研究功能态本身、研究转换过程，并对不同功能态进行比较，最后全面理解人体系统的生理、心理。

    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方面，即不正常或病态人体系统的研究。利用人体的又一种生理、心理状况，一种不同于健康正常的状况来研究人体，与正常状况的情况作比较，从而更全面地了解人体系统的功能。这种研究一定要配合临床医务工作，重要但有其局限性：人有病，总不能无限度地作实验。

    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考虑一个人随年龄的增长，生理、心理也有变化，人体系统也不同。要不然，怎么会自发的人体特异功能大都出现在十岁左右的孩子呢？因此我们的研究还要注意到各种不同年龄的人，比较人体系统随年龄的变化。再有一个因素可能是性别。

    所以我们的研究目的是全面了解人体巨系统，从六个或七个人体功能态及功能态的过渡过程入手研究，又考虑到健康与各种疾病状况、年龄和性别这三个因素。

    用什么研究方法呢？第一是要知道人体的实际情况，即积累的对于人体组织的知识，体解剖学、人体生理学，神经解剖学、神经生理学、组织学。第二个研究方法是基于我们是在以人研究人，作为研究者的人是主体，但他在研究的又是他自己这个客体，我们要用自省或内省的方法。在运用这一研究方法时，如何体会人的意识、意识对人体系统的影响，以及产生这种影响的过程尤为重要。这恰恰是气功内作用和由之产生的气功功能态。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说气功是中医理论、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这三者的核心，而中医理论、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又是开展人体科学研究的钥匙。

    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必须有气功师参加，有人体特异功能的青少年参加。而且所有研究工作者都应该自己学气功、练气功，不然没有感性认识，又怎么能把研究推向理论的髙度呢？甚至连观察测试结果都可能分析错了。

    另一个有意识作用的人体功能态是催眠功能态，所以催眠术的实践在人体科学研究中也有重要作用。

    第三个研究的方法：仪器实验测试的研究方法。脑电图测试技术数据处理技术和设备心电图体磁场图的测量。

    把测试仪器组合成一个综合测试系统，包括电子计算机、磁带记录和显像装置。

    人体科学的基础研究还有另一个辅助手段，也就是用药物来影响人的大脑功能。

    最后，我们当然还要提起理论工作，要把系统学和其他科学理论用到人体科学，建立人体科学的基础理论。

    从1980年上海第一次全国人体特异功能科学讨论会到重庆第二次全国人体特异功能科学讨论会，发展的步伐不断加快，现在已经是日新月异。这种热烈气氛不禁令人回忆起60年前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岀现于现代科学舞台的情景；但有一个不同，那时的舞台在西欧，现在的舞台在人民中国！这难道不令人振奋吗？我的这篇文章也是在这样的心情中写岀来的。本文讲的东西目的是着手制订开展人体科学基础研究的规划和计划。这样人体特异功能研究工作者和人体特异功能青少年的辛苦就会引入正轨，再加上中医理论和气功这两方面的祖国珍宝，人体科学将在社会主义中国开花结果，而人的潜力将得到开发。在前进的道路中，会有一些无理取闹的非议，我们不必为它分心；也会看到一些人在讥笑，我们也不必理睬，这种人在五六十年前也有过。只要我们踏踏实实苦干，终将作出贡献。

（1981年5月）

半夏

五、论人体科学

关于人体科学的概念

   人体科学主要是跟人有关系，应该还有一个现代科学技术的一大部门，叫人体科学，因为主要是处理人的问题。

   人体科学部门里，直接改造客观世界或者处理人的问题。是人体科学这个大部门里的应用技术，相当于工程技术。比如体育技术、训练等等。人-机工程，医疗卫生技术方面的内科学、外科学、妇产科学、内分泌学、骨科学等全部分科的医疗卫生技术，这些都归纳为人体科学的应用技术。

   应用技术的理论基础是什么？跟人-机工程和体育技术关系多一点的技术科学是工效学（Ergonomics），在医疗卫生方面理论的东酉是病理学、药理学、免疫学、寄生虫学等等，人体科学部门的基础科学是解剖学、生理学、组织学、胚胎学、遗传学、心理学，再分得细一点，如脑解剖学、脑神经学等等。

   人体科学的一套体系都是从还原观的角度出来的，还原观的看法，越分越细，越来越基础，光是用还原观的办法去考虑问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要有系统观这个角度，系统整体地来看。这个系统里头还有结构，有更多层次的结构，每一个不同层次都有它自己的特点，每一个层次与另外一些比它更高或更低的层次的运动规律、性质都可以不一样。比如关于人体的问题，从人往下分析有很多层次，再从人往上看，有很多人，还要跟环境、中国、世界和大的太阳系相联系，这个结构层次就非常多。一个复杂的系统是有结构的，而且有不同的层次，每个层次又有自己的特点，层次与层次之间不是割裂的，下面的层次综合起来可以得到上面一个层次的性质。要研究层次间的相互关系必须用系统学的观点，从一个层次到另外一个层次有飞跃，不是简单的延伸，是量变到质变。这个道理就是系统科学的总的精神系统论，系统观的看法。这点是我反复宣传和讲的。

   把这样的观点用到人体科学上要强调什么？从人的整体以下的系统，比如下面到细胞、细胞器、细胞核、染色体、细胞质这些东西，这些可能是生物和生命现象所共有的。我们强调把人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恐怕是由于人的大脑的中枢神经这样的器官是其他生物所没有的。我们说人是万物之灵，灵在什么地方？恐怕就是灵在这儿——神经系统、大脑。所以我们研究人体科学，第一，还原观是不够的，要用系统论和系统观。真正开展人体科学的研究，就要抓关于脑和神经系统对于人的整体的作用。我们相信，一旦我们对这一问题取得理解，当然这是基础的东西，它会影响到基础科学的发展、创造，会影响技术科学，最后会影响应用技术，所以关系是很重大的。

   人也是由很多层次组成的，人体科学特别要抓住人的整体这个层次。

半夏

关于思维问题

    同志们要有勇气，科学的探讨要有大无畏的精神，不是说以前的就是所有的一切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人就不要进化，也不要进步了。我们要不断接受新的东西。

    我们要重视中医理论，中医的理论不受还原观的束缚，是系统论的，从整体出发的。中医理论是靠感觉形成的，没有仪器，自己内省，所谓“内景反观”，觉得有什么感觉，比如中医经络，经络不是靠解剖，而是感觉有气往哪走，完全靠感觉。这样一种研究方法恰恰是现代或近代的所谓西方科学不承认的，这实际上就是从以脑为主宰的系统感到身体内脏或身体功能在起什么变化，这种东西当然是综合，当然是系统，不是哪个局部的功能。一方面承认这是一种感觉到的表象，不一定是实质，另一方面又要承认这种感觉到的东西是客观的，这样一种联系是实际的，并不是虚无的，这种感觉到的东西，中医把它理论化了，而且用来指导它的医疗实践并有效果，那就更应受到重视。中医理论考虑到整个系统而且不限于人，人和环境这些因素它都考虑进去了。所谓“人天感应”是考虑了更大的系统中间的关系，人和自然界的整个系统，以至于现在提出生物钟，就是天文的日月星辰的运转对人是有影响的。他的长处是整体观、系统观、多层次观。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总结、学习、深化中医理论。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从中医理论吸取营养作为一个基本功。把中医理论从经典意义的自然哲学变成现代意义的科学既人体科学，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哲学做指导，我们可以能动的有意识的来促进这种转变。

半夏

开展人体科学研究的建议

    在人体科学研究方面，重要的是科学实验，要以科学实验的方法来探索人的这个整体到底是如何工作的。这些东西都可以测量和记录下来，要有多探测器多部位的测量，最后要综合这些测量，用电子计算机进行处理。

    研究人要注意“特异者”的心理状态，因为心理状态影响功能。比如据说气功师特别是那些功夫很深的气功师不愿和我们接触。一般我们碰到的，跟你说话、交谈和让你做实验的气功师还是中级气功师。气功师们对我们这些人有戒心，这是什么心理？你不了解他的心理就打不通道路，你找他时不跟你说，不给你干，不与你合作。我们要取得他们的合作就要认识他们。另一方面，对一些人我们也要识破他们，比如一个外国气功师带了一个70多人的团来我国访问，口口声声不宣传宗教，但看他的宣传资料就是新的宗教，利用宗教来捞钱的。人是很复杂的，我们不要天真，对外国人来要多长个心眼，因为无可讳言，资本家对我们根本是恨透了的！要消灭我们。当然外国人有好人，好人要相信，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能相信。反过来我要是真把他分析清楚了，我可以利用他。不让他利用我。这个问题就讲这么多。研究人不简单，这个工作非常复杂，不仅在科学技术上是复杂的，而且还有社会上政治上的复杂情况，我们虽然是做科技工作的，但对于这一点不能简化，要研究策略和政策。

关于人天观

    人体科学最后到哲学的，我建议这个桥梁就是“人天观”。英文的人体科学是Anthropic Science，人天观是Anthropic Principle，这是借了外国的一个字，原来这个字来源于宇观的即大宏观宇宙学中提出来的人体观，其基本思想是好像现在有许多证据表明，我们这个物质世界之所以是这么个物质世界，与人的出现有密切的关系，或者反过来说，就是因为我们有这么一个物质世界，所以才会出现人。研究人可以反过来对我们研究整个宇宙有所启发。量子力学从本世纪初到现在已有60年的历史了，60年历史的量子力学在各个方面都被证明是正确的，所以量子力学的理论从实践验证来看无可怀疑。但是量子力学的基本理论又与人的传统的认识论有矛盾，量子认识论，这就是真正地从量子力学微观的角度来研究人如何感觉或认识客观的东西。当然这就又涉及到人体科学，因为认识的主体是人嘛。希望在这方面逐步开展工作。

    人天观有三个大的层次，一个是宇观的，一个是宏观的，再一个是微观的，这方面的工作对我们这个所要从事的工作当然都是有关系的。

几个名词补遗

   “人天观”用了Anthropic Principle这个词。“人体科学”就译作Somatological Scienceo。

（1983年4月4日）

半夏

六、人天观、人体科学与人体学

    我建议把人天观作为从现代科学技术一个新的大部门，人体科学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

一

    系统科学的观点，人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物质的巨系统，这个巨系统又是开放的，与周围的环境，与宇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物质和能量的交换。因此可以说，人与环境，人与宇宙形成一个超级巨系统。而系统科学的原理，系统论告诉我们，要理解如此复杂的物质系统，搞清它的功能，用还原观的方法，一级一级分解下去，从人到人体各系统，到各系统的组织学，到细胞，到细胞器，到细胞核，到染色体，一直到分子生物学，是必要的，但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用整体的观点来理解人体巨系统所自然形成的多层次结构，每一层次的不同功能，层次之间的关系等等。我们要把还原观和系统论结合起来，综合起来研究人体和环境，这才是人体科学的任务。在研究人体科学的工作中，我们当然始终要以人认识客观世界的最高概括——马克思主义哲学作指导，也要经常联系到人天观这样一个哲学思想。我的看法是：人天观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具体专门针对人体科学的那一部分。

    人天观是讲人和环境，人和宇宙这样一个超级巨系统的。因此人天观有三部分：宇观的人天观，宏观的人天观和微观的人天观。第一部分是把人放到宇宙中去考察，第二部分是考察人体内部与环境的关系，第三部分是考察人天观的量子力学基础。

    宇观的人天观是说，人的存在或者出现是和宇宙的实际演化有关的；也可以反过来说，宇宙的实际性质是人的存在的必要条件。从物质的本性上说，人和宇宙，也就是人和太阳系、银河星系，以及整个宇宙都是相关的。这是宇观的人天观。研究宇观的人天观当然要靠宇宙学，宇观的人天观还要进一步发展。

    微观的人天观是由量子力学的测量理论开始的。量子力学的测量问题可以用测量仪器的宏观特性加量子统计力学来解决，也就是“实际的”仪器所具有的反应缓慢的特性来解决。

    从人天观的角度来看，真正实际的仪器是人用来认识客观世界的感觉器官，而感觉器官内部的神经元，以及处理信息的大脑也是微观的，是量子力学的过程。大脑处理感觉的结果才是人认识到的测量，才是人认识到的客观世界，所以彻底解决量子力学测量问题必须用人的感觉系统为测量仪器，而不是用设想的仪器。这也实际把人的认识过程推进深入到微观层次，量子力学的层次，这门学问可以称为量子认识论（Quantum Epistemology）。量子认识论才是研究人与环境的微观理论，所以要靠量子认识论才能解决微观人天观的问题。这也是今后要努力完成的任务。

二

    人体是一个巨系统，不断地与环境、与宇宙交往联系，其内部结构必然形成许多层次，层次各有其特征，层次又有互相的交往，有反馈调节控制。人体科学的任务就是理解这样一个复杂的巨系统。以人为单位，最高的层次是个体人。

    人体巨系统的控制是如何进行的？对人体科学来讲，尤其重要的是中枢神经系统在巨系统中的中央控制调节功能；因为这是高度发达的人的大脑，所赋予人不同于其他生物的功能。心身医学的研究，提出了建立心理生理学（Psycho physiology）这门学问的要求。

    当然要理解人体巨系统控制调节的功能，必须先理解人体巨系统的中心控制器官大脑。脑经神经学完全证实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意识对物质的依赖关系，既表现在意识是物质长期发展的产物，是人脑的机能，也表现在意识是客观物质世界的主观映像。

    大脑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巨系统，上一层次的大脑活动能影响或控制下面层次的活动。这就是意识可以影响或控制人的生理功能。所有这一切，如果人们能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观点或更直接地从系统论的观点来看问题，都是理所当然的。

    意识是人脑高阶层活动的表现。Sperry称研究这层人脑活动的学科为精神学（Mentalics）。精神学属人体科学，所以精神学把人体科学和思维科学结合起来了，一支伸到思维学发展成为抽象（逻辑）思维学、形象（直感）思维学和灵感（顿悟）思维学，而这三种思维形式又好像是思维的三个复杂程度不相同的层次，抽象（逻辑）思维是线型的，形象（直感）思维是面型的，灵感（顿悟）思维是体型的。

三

    我们对人体学，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用人天观、系统论的观点，对人体结构的多层次复杂性和多层次整体性有更深刻的理解。认识到由于人脑的高度发展，人体学与生物学、动物学不同在研究人体学时，强调这些人体学的特点。要对人体多部位同时测量，避免干扰。实验室也要十分安静、自然。测量结果的记录要自动化；要用电子计算机处理，要在电子计算机技术和计算机软件技术上，努力跟上工作的需要。

    研究工作者要眼观八方，支起耳朵听，思想解放，吸取一切有用的东西，万不可轻易拒不考虑。总之，科学研究必须严肃认真，但也切不可严肃到死心眼儿，单打一，那就关上了进步的大门了。

    还要注意实验测试对象是活人，是有意识的人，不容易控制试验的条件。这一事实至测试结果无法重复，要注意控制试验条件，扩大人数，引用统计学。必须研究对象的心理学。要知道与常人不同的气功师和具有特异功能的人的心理学，气功师们和具有特异功能的人与常人不同的。

    人体科学和其重要基础科学人体学的研究，要注意与世界各国同道进行交往，有针对性地开展交流。我们在人体学方面的短处是我国在国外科学界公认和重视的学科显得落后和人力不足，而在国外科学界有争议和不重视的方面倒显得先进和力量雄厚。气功在我国有几千年的历史。而人体特异功能又与气功有密切关系。最突出的长处是有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个最锐利的思想武器，总起来说，我们在认识到我们的短处的同时，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长处，不然要犯战略性的错误。

四

    在人体科学和人体学的研究中发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强大力量，是非常必要的。

    人体科学也分三个阶层，从应用技术到技术科学，再从技术科学到基础科学，人体学属基础科学。从人体科学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是人天观。这个体系现在还很不完整，人体学还在建立过程中，人天观也在建立过程中，但两者也都有些构筑的材料和构件。人天观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扩大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部分，是哲学。我的回答是：宏观人天观的素材是中医理论和气功理论，也就是中医对人体的理论和古来道、释、儒三家讲修身养命的学问。组建的方法是用上述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整理素材，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而不能只限于去注解古书。

    中医和气功理论，包括了中国几千年人民实践的总结，是有实践依据的。中医理论是经典意义的自然哲学，是实事和臆想以及猜测的混合。可以用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部科学的哲学去整理它，使它成为真正的哲学。结果是哲学，不是医学理论.

    我国关于气功理论的书籍也是浩如烟海，只道家一家的《道藏》就可以汗牛充栋，何况还有释家的佛学和儒家的性命之学。但所有这些也还是自然哲学，不是科学，它们都如恩格斯所指出的，一方面有实践的基础，而另一方面又都“用理想的、幻想的联系来代替尚未知道的现实的联系，用臆想来补充缺少的事实，用纯粹的想象来填补现实的空白”。气功理论也是自然哲学，也要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清理。

    整理并用现代语言阐述中医理论，气功理论、工作量极大。要求研究工作者要有比较高的古汉文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素养。中国人、中国的科学工作者是责无旁贷。

    这部人天观，在它自己的建立过程中也已经与人体学相互支持交流过，就最后成为人体科学通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也会为再进一步发展人体科学起到指导作用。而人体科学的再进一步发展又会更加充实和深化人天观，更加充实和深化马克思主义哲学。

    人体科学理论的发展带来，第一，医疗保健技术，中医现代化，医学的革命。第二，为环境系统工程、环境系统工程的技术科学、地球表层学打下理论基础。第三，创造新人、新一代的人，是能动地设计并实施实践。是能动地改进人的能力，开发人的潜力，这些很可能是一场科学革命加一场技术革命。

（1983年5月）

半夏

七、认识客观世界的一次飞跃

    对中医、气功、特异功能看法。有两种倾向是不对的：一种是认为中国传统的东西是完全正确的，是很科学的。要进一步发展，只要学懂这些古书，加以推演就行了。这样一种看法是不对的。另外一种，就是要完全推翻中国古代的东西，认为是完全不科学的，这也是错误的。中医的这些理论是很宝贵的，是几千年实践经验的提炼，但它也包含了一些猜想的成分。因此它更近似西方的所谓自然哲学，而不是自然科学。这套东西是很宝贵的，然而是不完善的，其中有大量对的东西，也有错的东西。完全推翻是不对的，全盘接受下来也不行。怎么办？应该用哲学的语言——“扬弃”，从而得到更高一级的东西。

    这个工作是不容易的，很不好做。但我们不要气馁，因为我们有两个长处：一个是古代文化遗产的宝贝在我们这里；另一个是我们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而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可以看一看过去这一段时间在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的研究中所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就体会到正确的哲学思想有多么重要。例如有人不承认精神的作用，像过去心理学中行为主义的观点，认为人体是个“黑箱”，不能了解其内部，只能研究输入和输出，对人的精神则认为是一个禁区，碰不得。这种思想，实际上是个机械唯物论，不是辩证唯物主义。而机械唯物论，说到底，实际上是唯心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提过一些办法：第一是把国外的西医生理学等方面，在发展中感到不足，从而对中医气功很感兴趣，经典西医的学问已经不够用了；第二是要介绍脑科学的发展，人的意识不过是物质运动的表现。后来又想到一点：我们对气功研究的成果，可以在外国权威性的学术刊物上发表。总之，针对有人不承认的这样一个情况，还是要做转移人们认识的工作，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另外，一些外国人研究超心理学，是相信有一个最高的神，相信宗教，他们想通过这些研究掀起一个世界性的信教的髙潮，用以抵制共产主义运动。这说明外国搞这项研究的人是很复杂的。我们同他们打交道要严肃而认真，不可掉以轻心。

    搞这个事业很不容易，但我们相信，搞下去一定会导致一次科学革命，就是人认识客观世界的一次飞跃。这场革命可能在21世纪就会到来。

   《共产党宣言》一开头就说：“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是不是人体科学的幽灵正在我们当中徘徊？从我们做的事情看，我有这个感受。既然如此，这就会有斗争。我们的同志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能单纯把它看作是一个科学技术问题，它还是一个社会运动。我们要这样来认识这个问题。对此，也可能在座的有人感到陌生。我们需要看清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看清各种不同的人。在复杂的情况下，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能太天真，要用辩证唯物主义观点，来认识周围的世界。要坚定，但是不要莽撞，这实际上是一场捍卫辩证唯物主义的战斗。

（1984年2月10日）

半夏

八、发展人体科学，捍卫辩证唯物主义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值得纪念的日子。1979年的今天在报纸上发表了唐雨（耳朵识字）功能的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件。对这五年的工作应该很好地总结一下，看来既有经验也有教训。

    这个报道是人认识客观世界过程中的一件大事。这是一场新的科学革命的征兆。人体科学不容易被人们所认识。我们要捍卫。当然，这是一件大事，不能希望很容易成功。要想得困难一些，这比想得容易一些更好。我们的一切工作，一定要严肃、周密、科学。唐雨的功能据说消退了。我们要记录，要有正规的档案。我们的工作要做到大家公认的要求，还要做相当的努力。做了工作要争取尽快发表。

    我们的实验一定要严格，这是一切分析的基础。科学的方法，数据要齐全。学术的交流和组织，深度要加强。活动可以频繁一些，时间可以短一些。多交流，尽量加强思想深度，会促进学科的更快成熟。

    科学研究并非都是逻辑思维。恰恰相反，科学创造性活动最核心的那一部分是形象思维，是在对事物的已知认识的基础上猜的。最后验证是逻辑思维。天才的发现是从不天才的工作得来的。不注重平常的一点一滴的积累，出不了大的突破。

    我们的工作是艰苦的，我们的事业是巨大的，意义是深远的。同志之间一定要很好地团结。对于整个事业来说，我们现在这点工作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重要的工作还在后头。我们要为创建和发展人体科学，为捍卫辩证唯物主义而奋斗。在我们的队伍中，不同的意见是会经常发生的，这要经过讨论达到统一。发展人体科学是一个大问题，谁也不能保证完全正确，自己不要这样想，别人也不要这样要求。要经常讨论，以理服人，就会增强团结，更快地发展这一学科。

（1984年3月11日）

半夏

九、协同起来进行人体科学研究

    用系统观研究人体

    我觉得在我们所研究大脑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将来把人-机工程联系起来，把人体科学联系起来，这是一个问题。人的意识和人的功能的关系问题以什么观点来研究，这又是一个问题。人的意识和人的功能的关系从脑科学的角度去研究是一个途径，还有生理学、心理学、思维科学。我们在研究一个途径的时候，要和其他的途径协同起来，重要的是系统的观点，而不是就事论事的一点论。我们切忌在研究人这么一个复杂的巨系统（再加上人和环境的关系就变成一个超巨系统了）时简单化。不要犯“还原论”的毛病，那是没有系统观点的。我们现在要坚持系统论的观点，从这个观点岀发去看待外国人的工作，去评价它，要一分为二，好的吸取，不那么正确的我们不能跟着跑。用什么办法？我觉得除了参考外国人的工作以外，还可由其他的角度去研究人的意识，生理学的、心理学的、思维科学的等等。

（1984年3月19日）

半夏

十、思想解放，突破科学前沿

特异功能并非“特异”，关键在如何认识它

    特异功能的“特异”是应该加引号的。之所以“特异”是因为我们现在不认识它，而一旦认识了它的本质之后，就不再是特异的了。二次大战时，有人听到了雷达波，一般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能听到雷达波的人被看成是精神病患者。经过30多年的研究，终于认识了这个过程的机理，也就不再是特异的了。许多特异现象确实是存在的。但我们还没有办法解释，所以还不能纳入现代科学的体系中去。相信随着科学的发展，这些特异功能的“特异”，也会逐渐被甩掉。

思想解放，认真做好科学研究

    思想必须解放。在这个新领域，不能按传统思想要求别人，特别应该打破这样一种思想：即有些人的研究条件比较差，做的实验看来不太严格，就认为不值得一顾。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对他的结论和推论可存疑，不能排斥，要看，要参考。

    人体科学的工作实际上还是在探索，还不能说是开始了真正的研究。也可以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去研究。也许现在看来是很荒唐的说法，将来却成了真理。所以，我们千万不要轻易排斥别人的研究工作。

    总起来说，我们的工作是很了不起的。思想绝不能简单化。

要注意中医经络科学、电磁波科学、人-机工程的研究

    经络是我们中医理论中基础性的东西，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对此要有明确的认识，当然还要重新解释，还要综合、提炼。

    要注意电磁现象、生命现象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密切。应该组织文献介绍，肯定它们有密切关系，这是可以吃得准的。例如，人体就可以发光嘛！

    人-机工程也要注意。人与机器通过计算机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我们对人-机工程的新的发展要注意。

（1984年4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