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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7 23: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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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写的：
那是四年前，当时我们的单位所在地还在甘肃某个靠近敦煌的小镇。
一个深夜，月明如水，微醉的我顺着一条曲折的胡同跌跌撞撞地走着，越走越感觉路不对，到了胡同深处的尽头，我站在了一座陌生的宅院前面，月光下，只见油漆斑剥的木门摇摇欲坠，吱嘎作响，残破的院墙,顺着墙角疯长的野草，屋檐上错综复杂的蜘蛛网在月光下闪亮……这一切都表示着这个宅院的荒芜和长年失修，显然院子的主人不是早已作古，就是已弃院而去了。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荒凉破败的院子里，就在这样的深夜里，院子中的一间堂屋里，此刻居然有昏暗的灯光透出，并且有几条诡异的影子在那不祥的灯光周围晃动，屋子里是鬼影徸徸，屋外是夜风呜咽，月光惨淡……如果平时我不幸在深夜迷路，顺着灯光误闯入该院，我一定会被这凄凉而又恐怖的气氛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魂散，恐怕早就夺路而逃了（呵呵，估计逃跑的速度就像我的现在的网名——灵魂如风），俗话说酒壮人胆，，半醉的我居然寻思，真有鬼我也不怕，最好是个漂亮的女鬼！呵呵，可能那时聊斋看多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堂屋的木门却缓缓开启了，干燥的门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刺耳，一条黑影慢慢飘了出来，但仔细看了就会发现,原来这黑影其实并不是飘出来的,而是以一种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挪了出来,显然,这鬼魂好像是遭受了某种打击,元气大伤,飘浮不起来了.但这并不妨碍着它的恐怖与狰狞：它居然没有头！正在幻想着倩女幽魂的我顿时傻眼了，酒也有些醒了，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痛！没错，不是在做恶梦。传说中的鬼魂居然还真让我遇让了，看来今夜是在劫难逃了。看看眼前这黑影的恐怖程度，用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来形容，那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高大魁梧的身影令人望而生畏，使我彻底失去了与之作搏杀的勇气；而它那无头的诡异长相，更是令我汗毛倒竖，我似乎听到心里有个冒着寒气的声音在不停地说，“快跑吧，快跑吧……”，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酒喝多的原因，我觉得双腿已不听使唤了，只有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黑影继续表演着它那独特的“鬼步”。但黑影移到院子中间的槐树边停了下来，接着，从那黑影的肩上却慢慢地冒出了一个脑袋，难道这是它要对我下手的前兆？再仔细一看，噢，原来黑影本来就是有脑袋的，只是刚才从屋里“飘”出来的过程中，一直在深深地垂着头，是真正的“垂头丧气”。
“唉……”那鬼魂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凉幽幂的长叹，然后抬起头，看着夜空，惨白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这是一张充满了绝望的脸，眼神空虚得让人发冷，脸色却是铁青的，头发凌乱得如稻草鸡窠。“啊……”忽然，他张开嘴对着夜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这一声鬼嚎，不仅令我魂飞魂散，也可能震动了屋子里的众鬼，屋子里的鬼影徸徸一下子停止了，可以想像屋子里的鬼影们也被同类的这一声嚎叫惊得呆若木鸡，一时间都凝固在那里……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活跃了起来，一时间碰翻桌椅和夺门而出的声音的络绎不绝，显然众鬼已全部向院中扑来，群魔乱舞！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那一声哀嚎，是他呼唤同类的信号，可能他觉着独自对付我有些吃力，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但众鬼却没有向我扑来，而是将那仍在嚎哭的家伙围住，一时间劝慰之声不绝于耳，“老赵，你这是干啥呢？不就输个几千块钱，至于嘛？”，“他妈的，你也算是个男人啊，输点钱就在这鬼哭狼嚎丢人现眼的，滚！”“愿赌服输嘛，争取下次赢回来。”这时我的酒了也被彻底吓醒了，仔细看看他们，晕！那有什么鬼？都是活蹦乱跳的汉子！呵呵，说他们是鬼也没错——赌鬼。
不过那晚我真的是“鬼劫难逃”，因为赌鬼中居然有我的一个同事，他连拉带劝地把我拉进了那个恐怖的“鬼屋”，加入了他们的酣战，那段时间本来就精神空虚的我，从此沦为一个赌鬼。那几年的深夜里，在那座聊斋大院式的地下赌场里，经常会传来鬼哭神嚎之声，呵呵，鬼哭者，是那些输得血本无归的赌鬼绝望的叫声；神嚎者是那些赢了钱的“赌神”得意忘形的叫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放高利贷的“吸血鬼”催债时所发出的威胁恐嚇之声。好一派鬼声啸啸魔声四起勾心斗角利欲熏心的场景！
如今，我早已脱离了赌场，回首那段浪费生命的岁月，反思自己曾经堕落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精神空虚。记得佛经说，世无地狱，唯心自造。那么一个空虚的精神世界就是自己的心灵地狱。赌徒们就是生活在自己制造的心灵地狱之中，自我折磨的人。还有那些精神空虚的吸毒者们，他们凄惨的现状与将来，和地狱又有多少差别？
地狱就在当下，天堂也在当下，一个充实乐观的心灵和健康向上的精神世界就是天堂。这种充实可以是为之奋斗的事业，也可以是为之醉心的文化艺术，也可以是慈悲为怀济世度人的宗教修行。当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从心灵深处里领略到了宗教的魅力，当佛教的梵音，抚慰着我们伤痛的心灵时；当教堂用神圣悠远的钟声，唤醒我们的良知时，心中都是一种无言的感动，生命之花在阳光下是多么的灿烂,在那个当下，自己的心灵就是在天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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