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钱学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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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现代化的核心是系统科学

    为什么我相信这些东西？中医、气功这些东酉都是几千年的东两。因此它们有实践的基础；此外，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理由，恰恰是我们那些正统派的西医不重视的东西，甚至不知道的东酉，在现代科学里已上升到非常重要的位置，这就是系统科学。系统的理论是现代科学理论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是现代科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中医的理论又恰恰与系统科学完全融合在一起，所以还有个旁证，人的社会实践和科学的发展已经指出中医的这个方向是对的，不仅因为有中医在中国这块土弛上的几千年和这么多人民的实践的证明，而且另一方面，中医的看法又跟现代科学中最先进、最尖端的系统科学的看法是一致的。也就是我们在这个所里讲的人体科学的看法。我讲过，越来越证明我们这个观点错不了，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这就要说到不久前在中医学院开的那个会，上次我已讲了我对那个会的看法。前几天我收到长沙湖南医学院给我写的信，他们也参加了这个会。他认为这个会有所不足，不足的方面与我们上次讲的是一样的，他也有意见，他认为这些参加会的同志，或者至少是发言的同志，写文章的同志对于人体科学，对于系统科学不甚了了，所以他们没有抓住中医的核心、精华的部分。我们今天可以说，这个核心被报告人抓住了，我们完全同意这个意见，因为我们认为我们也抓住了这个核心。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1985年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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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谈行为科学的体系

    以前我在谈到科学学时认为科学学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是科学技术体系学，但当时我只认识到现代科学技术有3大部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数学。到1982年我才比较完整地提到现代科学技术有6大部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数学科学、系统科学、思维科学和人休科学：每一部门从基础埋论到直接改造客观世界的技术，又分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工程技术三个层次。但很快我又要纠正自已，在1982年7月于北京召开的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中的科学方法与哲学问题学术讨论会上，除以上6大部门之外又增加了两个大部门，一是文艺理论，一是军事科学。现代科学技术已分为8大部门了。一增再增，几次更改的经验也教育了我，到1984年底我预见到不免还会有变动，所以在一篇短文中预先声明：这8大部门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不能看成是不可变动的，事物是发展的，人的认识也是发展的。

    果不其然，今年2月7日《经济日报》以一组短文报道了中国行为科学成立大会暨学术讨论会。大家提出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行为科学问题。能把行为科学纳人以前讲的8大部门中的一个部门吗?看来困难，都不那么合适。所以在5月中旬中国科协召开的交叉学科讨论会上，我说现代科学技术还要再加一个大部门：行为科学。这引起了一些同志的兴趣，与我有书信来往，使我感到有责任把我现在的认识比较系统地讲出来，向同志们清教，所以写这篇短文。

一

    什么叫中国特色的行为科学呢？同志们都讲，这就要求我们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研究这门学问，所以我想在向国外介绍我们这一现代科学技术大部门时，不妨称之为马克思主义行为科学。开宗明义，免得误会：我们研究行为科学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指导下进行的。

    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物质的客观世界的存在是第一性的，人对客观世界反映的主观世界是第二性的，人只能通过实践，认识客观世界。人的心理、人的意识都因此受社会影响。也因为客观世界第一，主观世界第二，社会发展变化反映到每一个人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只有当社会发展受到落后社会制度阻挠不得前进，人们的心理和意识才会显得比社会发展先进。在我们社会主义先进社会制度下，是社会发展在前，个人心理、个人意识的发展进步在后。当然人与人也不完全一样，总有些人比较先进，也总有些人比较落后。但就全体人民讲，个人落后于社会发展是难免的。这在社会向前发展进步很快时，就显得很明显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国家通过备项改革，大踏步前进了，人们的心理状态、人们的思想暂时跟不上，不是一个重要的社会矛盾吗？近年来文艺创作中集中反映的就是这个矛盾，以致青年文学家季红真同志在最近的一篇长文中称之为“文明与愚昧的冲突”。但从以上的社会发展观点看，这种“冲突”是永远不会完全解决的，老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厝又会产生。这才是人类社会的进步。

    但我们决不等待，我们不是机械唯物论者，我们是辩证唯物论者，当我们认识到个人心理，个人思想要落后于社会发展时，我们就可以能动地利用这一认识去采取措施，提高人民的觉悟，促使差距缩小：而且存矛盾产生时，尽量限制其不良后果。这就是认识别个人行为与社会发展之间的矛眉运动，而不断地去解决这个矛盾。我们的党和国家现在不正是这样做的吗？

    这一思想应该是行为科学的核心思想，是行为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概括。按我以前对现代科学技术其他8个大部门的说法，这个哲学概括就称为行为科学到马克思主义哲学核心的桥梁。这架桥梁也是一门学问，应该有个名字。可否称为“社会论”呢？社会论不是研究个人心理、个人意识、个人思想与社会发展的矛盾运动的，社会论是行为科学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

    也许有同志会问，社会论好像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一部分内容。是的，也可以这样说。例如不久前曾杰同志的一篇文章是讲历史唯物主义这个社会科学到马克思主义哲学桥梁的，其结构内容就有人与社会的相互作用。但我认为，既然行为科学独立出来，作为现代科学技术的一个大部门了，历史唯物主义也就不必再包括社会论这部分内容，可以专门研究社会发展运动中的其他矛盾。

    再有一点要说明。我们这里讲的社会论不是社会科学中的社会学，社会学是内容完全不同的一门学问。这不必多谈，大家当然明白。

    也有人提出，能否把社会生物学（Saciobiology）作为从行为科学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在上面我们已经讲过，人的行为与人的心理和人的意识有密切关系，而心理和意识是人大脑的最髙层次活动，一直认为是人所特有的。一般生物有没有意识？现在还难肯定。而否定的论据倒是很多的，所以，尽管在国外有人想以研究生物的所谓社会生活来推断人的社会生活，这将是徒劳的；因为他们又在犯几十年前行为主义心理学的毛病，不承认人的意识的重要作用。

二

    既然行为科学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个人行为与社会发展之间的矛盾，那也就是要为了国家和集体的利益管好人。怎样管呢？有两个方面：一是诱导，或说开导、指导：一是诱导不成，必须绳之以法，才能限制其不良后果。这就是说在我们社会主义制度下，管理、伦理和法理三者是统一的，一个目的，两项措施。现在党中央一再强调，要有理想、有纪律，不也是这两个方面吗？这也就是广州中山大学夏书章教授在他的文集中反复阐述的道理，书的“代序”中专门集中讲了这个观点。

    按这个道理，全部法科学就纳人行为科学这个现代科学技术的大部门中了。这比我在不久前讲的观点又前进了一步：那时我只是说从社会系统的观点看，法制建设是与行为科学密切相关的，要使用行为科学的成果。现在不只是密切相关，是结合在一起了。这样全部法科学的体系就从社会科学移到行为科学。也很自然启示我们：行为科学有三个层次，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工程技术，因为法科学就有这三个层次。在基础科学层次的有法理学、法制史学和法律思想史学：在技术科学层次的是各种专门法学（民法学、刑法学、国际法学、法医学、犯罪心理学等）；在工程技术层次的有各种专门法律、法规以及法制系统工程和法治系统工程。

    在行为科学的另一方面，相对于法理学的基础科学是伦理学，它是行为科学的又一门基础科学。在技术科学层次的有我称作为马克思主义德育学的一门学问，是思想政治工作的理论，但它本身又是以伦理学为基础的。至于思想政治工作本身，那属行为科学的工程技术层次，我是把它作为一项社会工程看待的。工作的理论和工作本身有区别，不在同一层次。

    从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看，行为科学也要研究人才的问题。我曾提出过人才系统工程的问题，那是组织管理人才的发现和使用问题，是实际工作，所以应该在行为科学的工程技术层次。人才工作的理论，人才学，当然属行为科学的技术科学层次了：这是因为人才是有道德品质的因素的，人才学要靠伦理学这门基础学科作指导。

    资本主义国家的行为科学研究开始于本世纪30年代，其目的是发挥企业雇佣人员的积极性，后来就围绕这个目的，把行为科学逐步扩展到个人和团体的行为，以及组织行为和组织与外部环境相互作用的行为。这些其实也可以说是社会心理学，属行为科学的技术科学层次。至于应用社会心理学来具体管理人的工作，是管理技术，属行为科学的工程技术层次了。

    以上大致描绘出马克思主义行为科学体系的概貌。三个层次，一个桥梁（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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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种体系结构是同现代科学技术其他大部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数学科学、系统科学、思维科学、人体科学、军事科学一致的，都是三个层次，一个桥梁。文艺理论这一大部门有些不同，因为行为科学的体系文艺的实践是艺术，不是科学。但文艺理论仍然有它的哲学概括一美学，作为这个部门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这种部门结构的一致性首先说明这样的现代科学技术结构是比较合理的，代表着不止一个或几个部门的结构，而是全部现代科学技术所共有的，是共性，是整体结构。

   既是整体结构，那每个大部门就不能完全独立，有互相交叉，现在人们不是喜欢用交叉学科这同吗。其实每一门学科都或多或少是交叉的：物理学要用数学，而不少数学的发展是由于物理学研究的需要而激发起来的：物理学与数学不是交叉了吗？在上述行为科学的体系中就有四门系统工程学问：法制系统工程、法治系统工程、思想政治社会工程、人才系统工程，这些都要用系统科学的方法，与系统科学这个大部门有交叉。而法制系统工程和法治系统工程又是各门法的工程技术的横断技术，是法科学的内部交叉学科。在行为科学的技术科学层次有一门社会心理学，还有一门犯罪心理学，它们都是以基础科学的心理学为理论指导的，而基础科学的心理学却在人体科学这一大部门中。人的行为也与思维有关系，所以行为科学与思维科学有交叉。还可以指出其他的交叉或学科之间的相互关系，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从图看，行为科学的法科学方而。学科门类多，十分茂盛，而思想政治方而显得单薄，这是因为法是有悠久历史的，特别在近几百年资本主义国家里，法制有了很大发展，我们可以吸收利用的东西比较丰富。与法科学相比，我们的思想政治工作、人才工作是在革命事业中创立的，历史比较短。

    就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所谓行为科学，其全部历史也大致是40年，我们可以吸取利用的也就那么一点。所以在行为科学的思想政治、理想教育等伦理学方面就缺少学科理论，还有待于今后行为科学工作者的努力。但以上的情况是从学科的多少看，从工作人员的人数看，情况是要倒转过来的：法制法治方面人员少，而思想政治方面的人员多。这也是过去革命历史情况所造成的。

    所以在行为科学领域内，我们面临的紧迫任务是：一方面要大量培养法学人才；另一方面要大力发展伦理学和思想政治工作理论，同时大大提高现有思想政治工作人员的科学素养。这都可以说是中国的政法院校的光荣任务，“政”是思想政治工作，“法”是法制与法治。今后的岁月里，要大大加强政法方面的教育工作。

    总之，从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需要看，具有中国特色的行为科学，马克思主义行为科学是必要的，是非常重要的，也基贯彻党中央有理想、有纪律的精神所必需的：所以在我们中国应该有一支上千万人的高水平的行为科学队伍，行为科学在中国的前途无量！

（1985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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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科学技术是现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什么叫文化？我在去年12月30日给《文化副刊》编辑的一封信（见今年1月22屮国科技报》）中，引述胡耀邦同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政治报告》中的一段话后，谈了自己的体会“文化包括科学技术，这在耀邦同志的那段话中讲得很清楚。

    我还引用了上海复旦大学李新洲教授的一段话，说明基础科学的研究是文化建设所不可缺少的。现在科学院搞基础理论研究的人都叫苦，因为现在提倡“短平快”，有人作了片面的理解，就认为他们的工作是多余的。我想应当帮助这些同志理解李新洲教授的这段话。

    今天我对文化到底是什么再谈一点看法。

    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认为，人们的认识过程大致是：通过实践（包括科学研究）来认识穽观世界，然后用自己认识到的客观事物的规律去改造客观世界。因此，我认为：第，文化是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第二，因此我们要造就一个能更好地进一步认识客观世界的环境和社会结构，目的都是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是这个目的，将来建设共产上义也是这个目的。所以，文化是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的结果，也是使我们能更进一步认识客观世界的基础。这样，所谓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内容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客观表现，而社会主义恩想建设的内容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主观表现。我用这个乘表述社会主义文化和杜会主义思想，是为了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是为了更好地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这样，科学技术当然是甘会主义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没有科学技术是不可想象的。

    我这儿谈的是广义的文化。当然还可以狭义来理解文化，这就是文史哲等类的知识素养。我有一个体会，作为一个人，一个科学家，要取得高一点的成就，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是不行的。因为它是认识客观世界的必要基础，没有这个基础，你要认识客观世界，最后登上山峰，是上不去的。翻开世界科学史，古老的不说，就从近一百年的情况看，凡是那些有突出成就的自然科学家，他的文化基础都不坏。

    下面我对《文化副刊》也谈一点意见。

    《文化副刊》从试刊起，我每期都看，而且保存着。我们今天的议题是把科学“注人”文化，我赞成“注人”。但以前的《支化副刊》注人得比较勉强，好像首先有一个“文化副刊”的概念，然后把科学打扮成“文化副刊”的装束，然后引进去，而不是科学的本来的面貌。上面我引用的李新洲教授的一段话，你们可能担心：这个太硬了，副刊是软的。但是，假如你们同意我对文化的看法，那就应该硬碰硬——要用科学的本来面貌来改造我们的文化，而不是把科学“改造”成你们能接受的文化，然后压到《文化副刊》里。科学是现代文化的一部分，科学内容要增强。“用科学来审视过去的文化，用科学来武装现代的文化，用科学来探索未来的文化”，这个提法我赞成。但科学应是真正的科学，而不是变了样的科学。这是很庄严、严肃的任务，对21世纪有影响。我希望《中国科技报》的《文化副刊》要迈出正确的一步，要把它办成“正气浩然”的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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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对技术美学和美学的一点认识

    我从前写过一篇东西，讲文学艺术和科学技术之间的关系，在那里，我说文学艺术的创作也总要有个科学技术的基础，没有纸张、印刷，也就难有今天的文学；没有摄影技术和电声技术，也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电影。这是一个方面的关系，可以说是科学技术为文学艺术服务，现在我们的“技术美学”是一门把美学运用到技术领域中去的新兴科学，可以说是另一个方面的关系，是美术为科学技术的产品设计和制造服务。

    我写的那篇文字，也讲到科学技术的产品设计利制造中的美术问题，例如各种日用品，杯、碗、盘、瓶、盆等，衣着服饰等，图书装帧等，以至产品包装等，要做到“美观大方”，又经济实用，这大概属于工艺美术。从经济效益看，这也不是件小事。例如目前在我国，一方面人民手里有钱，要穿得更好些，而另一方面纺织工业又开工不足，不是缺纤维原料，而是再存积压。怎么冋事？是衣精布匹花色品种太单调，不美观，所以人民不喜欢。这里工艺美术是可以帮助解决问题的，从而创造出以亿元计的价值。因此工艺美术是件大事。我们也有个专业性组织，叫中国工艺美术学会。

    其实这个领域还可以扩大些，包括一切产品的设计，一台机器的外形、色彩，难道就不需要搞得“美观大方”些吗？从前我国制造的机器总爱漆成暗灰色，很难看，现在色调浅些，常常是淡灰色，是个进步。这方面还大有可为。这样，工艺美术就该扩大成“技术美术”，它更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大事了。

    我以前曾把文学艺术分成六个大部门：小说杂文、诗词歌赋、建筑艺术、书画、雕塑等造型艺术、音乐，以及戏剧电影等综合性的艺术。现在看，这六大部门包括不了。出了一个把科学技术产品和造型艺术结合起来的部门术美术。不是六大部门，文艺要分成七大部门了，是小说杂文、诗词歌赋、建筑艺术、造型艺术、音乐、戏剧电影等综合性艺术和技术美术。当然这种分法也只是一种认识，认识过程并没有结束，还会有发展。例如我最近也在考虑：有我国特色的园林艺术应不应包括在建筑艺术之内？因为园林性艺术是一种改造生活环境的艺术，比建筑艺术综合性更高：如果这样，那文学艺术又要再加一个大部门——园林艺术，成为八大部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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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983年10月厦门全国美学学会第：届年会中，与会同志除了肯品了技术美学之外，还对部门艺术美术的问题展开了讨论，强调美学的研究还应强调部门艺术美学的探讨，更多地注意到文学艺术各部门的特性。我想从这一观点看，我们这里说的技术美学应该是联系技术美术的部门艺术关学：有多少部门美学呢？有多少文学艺术的大部门，就有多少部门美学。照前面讲的，就该有小说杂文美学、诗词歌赋美学、建筑美学，造型美学、音乐美学、戏剧电影美学、技术美学，或再加一个园林美学。

    研究学问就是一个人认识客观事物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总是从个别到一般，再用上升到一般的规律来指导更深人的对个别的研究。强调部门艺术美学的研究是对的，它是一条必须经历的道路；从文学艺术的实践到理性认识、部门艺术美学，再到一般美学，最后到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人类认识的最高概括。这条认识道路的顶峰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而不能是什么其他，这也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论断。根据这个思想，我曾提出，关学是文学艺术的创作实践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

    我想，以上这条思路也许是有助于美学的研究的。目前大家对美学的见解还不很一致，有同志说美学现在还偏重丁哲理性的探讨，建议要从心理学等方面来研究美学，开辟新途径。为什么偏重哲理性的探讨呢？原因之一可能是：美学还不是现代意义的科学，还有许多空白点，没有事实，要用思辨以至猜想去补。这倒正如恩格斯所说的，是经典意义的“自然哲学”了。我们是科学的社会主义者，不能满足于“自然哲学”式的理论，要努力建立科学的美学。怎么办？上面说的走心理学的路子是可取的。但我认为如果要说得更完整些，就应诙引用思维科学这个慨念，因为美感是人思维过程的结果。当然思维的器官是物质的大脑，所以追到底，还会进人我所谓的人体科学，而人体科学的基础科学包括心理学。

    这是从人的思维实践来研究美学，所以我以前也想把美学作为思维科学的一门学问。伉我现在认为这不见得妥当，为什么呢？这是基于以下的理由：

    人的美感与人的社会实践和社会意识有直接关系，不完全决定于人脑思维方式和规律，如抽象思维、形象思维和灵感思维。即便两个人的思维方法和规律相接近，但社会实践从而社会意识不同，美感也很不一样。在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的美感同被压迫被统治的劳动人民的美感不一样；而在今天，有些人认为是美的东西，而我们大多数人都说精神污染！真是天南地北，决然不同：所成美的实践又是一项人的社会活动的产物，必须从社会活动的规律去理解。没有什么脱离社会实践的所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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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研究美学还必须考虑又一条路子：考察文学艺术的创造和欣赏这项社会活动的规律：历史上的、旧社会的要研究，对我们来说，尤其要集中力量研究在今天的中国，文学艺术与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关系，它的规律。这就是我称为社会主义文艺学的学问一这里加了社会主义这个限制词，以区别于其他时代，其他社会制度下的文艺学；这是一门新时代的新学问，不是什么古老的文艺学论述。

    按以上的设想，建立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的美学，要开展三个方面的工作一。一是从部门艺术美学中提炼，而部门美学又是从总结不同文学艺术大部门的实践建立起来的。二是从思维科学以至人体科学吸取营养n三是从文艺学，特别从社会主义文艺学中找美的社会实践的规律。这个结构如图一所示，

    当然建立全部结构，并非一日之功，而且也不会是只有等基础全部搞好了，上面一层结构才能动手，因为事物总是相互关联的。上面的结构也可以指导下面一个层次的研究。例如，虽然马克思马克思主义哲学主义哲学还要发展，但它现在就必须用来指导美学以及部门美学的研究。又如，尽管一般美学还有许多问题尚待研究解决，但它也必须用来指导技术美学的研究和技术美术工作。而各部门艺术美学之间也可以相互借鉴。

    我的这点认识，有没有对的地方？上图的结构有道理吗？请同志们指正。

（1986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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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谈决策科学

心理学与人体科学相结合

    我再次地跟同志们讲，我每周来一次是向同志们学习，每听一次报吿，就对我这一周的思考问题提供很多启示，所以我非常感谢你们c我对同志们有没有帮助，那由同志们说，但同志们对我确有帮助，比如，上次讲的“注意”的问题，讲的一些心理学方面的工作，我当时是有个反应的。我看搞心理学的人是得有很大的勇气，因为他们讨论的问题都是非常困难的，他们做这种困难的。工作也做出了具体的结果。我记得当时我讲过，因为这个问题非常困难，大家用这个具体的结果时要注意它的条件和局限性，不要以为心理学的结果一下子能有普遍意义，这是不大可能的，因为问题非常复杂，所得出的结果一定是在某些条件限制下得到的。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回去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正因为心理学是这么一个状态，我们这个所的任务，以至于我们这个所要完成这个任务所要考虑的一些基础问题，如人体科学问题，都要渉及到心理或人的意识的活动。我们（至少是我）从人体科学的角度，提到很多意识的作用，但是现在看来，要把这个问题进一歩变成要研究的科学，这个难度是很大的。但是这个问题又是我们要考虑的这些应用的基础，你不解决这个间题，你在应用时心里就不踏实。怎么办呢？我认为这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搞心理的同志和搞其他方面的同志团结起来，老老实实，实事求是，认真合作，一点点地把问题搞清楚。为此，今后在我们这样的讨论会上还要多安排一点这方面的报告，也就是不断地在这个报告会上讲讲最近的新的结果，使我们跟上这门学科的发展。我想国外对于这门学科的研究也必然是非常努力的，因为有这个需要正因为这门学问不容易搞，我们就一定要搞它，要重视它，因为我们需要它，最后我们要发展人体科学什么的都跟这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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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策”科学的三个方面

    今天报告人讲的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刚才陈所长已经做了很好的槪括，我就不多讲”我认为我们在选词和用词方面有点问题，英语的decision，我们译作“决策”，但据我理解，这个词是一种比较泛泛的词，而我们一说“决策”好像与髙级的问题有点联系，就是政策性的问题，大问题，领导拍板才叫“决策”。英语有另外一个词policy一making，这叫“决策”，decision不叫“决策”，这好像是一个选择的问题，有凡种选择，最后你选的是这个，做一个决定。有很多方法确实是决策性的，但在心理上恐怕就不能说是决策，是选择的问题。这当然不怪他了，这是我们一开始译时就译成了“决策”，现在这种“决策”可不得了，到处泛滥，这决策，那决策，都成了决策了。这个名同用得不太合适，这实际上是三个问题，一是用数学可以表达的，可用计算机算的，比如“七五”计划报告，那里很多是经过大量的国情计算的，这叫“决策二大家可以仔细读读里面说到“我现在讲的这些“七五”计划都是经过大量的计算和比较的”，这就是有模型，有计算，而且计算非常复杂。这是一类的问题。还有一类的问题也属于决策，但这种决策就不是能用数学方法来表达的，我看今天报告中讲的这些数学公式都不行，这就是领导的智慧决策，“七五”计划最后定的时候，可能不完全使用这些计算模型所算的结果，因为起草人有更高的考虑，比如国际的问题，中国社会发展的问题等。这就属于领导的智裁，这在很大程度上与领导的丰富经验和知识有关系，这些经验和知识是他们那些参谋，计委里用计算机算的人，制造模型的人所没有的。这也，是一种决策，是很高级的一种决策。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在这里我说一个故事，很有意思，日本人现在用决策用得很厉害，它的电子计算机也很发达。去年有一个日本的总经理跑到中国来，一定要找中国研究孙子兵法的专家，他要跟他讨论，一个大经理为什么搞孙子兵法，问了半天，他说他认为公司现在搞经营，决策和用兵是一样的，因此他也在研究孙子兵法，所以要找中国的孙子兵法专家来讨论问题。这说明髙级的决策中许多是智慧，经验。孙子兵法集中的是我国古代打仗的经验和智慧，所以他要研究这个。这是真事。还有传说的，说是日本企业界对三国演义很感兴趣，在研究三国演义。为什么研究三国演义呢？说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在那么复杂的情况下能做出正确的决策，研究他是怎么做决策的。这就有点玄了，实际上三国演义嘛不是三国志，是部小说，实际上不见得有那么回事，这是写小说的人虚构的，不过他们感兴趣。这两条新闻都说明，领导最髙级的决策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是根据经验的，所以要学习历史上的经验，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我说的第二种类型的决策，第一种是数学的，计算的，我想这个是比较清楚：领导的决策就不大能说清楚，还有待于研究，跟我们所里有密切关系的是选择的问题或者决定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我们搞人机工程，如果不了解人是怎么选择的，不了解人与机如何结合，就不可能使人机结合好将来复杂的武器系统中战斗员还要用一个电子计算机作中介。我想，假如你搞不清他是怎样决定问题的，你用电子计算机给他提供的这些东西也许不合适，甚至引起他做出错误的选择，那就坏事了。人在一般情况下怎样决定问题"他是怎么选择的？我认为这是要研究的问题，因为这不会同今天报告给我们讲的那些数学公式一样，人脑子哪能一下算出那么多公式，不可能的，不是那么算的，到底是怎么决定的？这点外国也在研究，所谓专家系统了，模拟人的选择过程，这个工作我看我们也要做，不然你搞不清人是怎么选择的，你这个人机系统怎么搞？你中间要用电子计算机帮忙，电子计算机到底做什么事，也许帮了倒忙，操作人员的脑子受不了计算机给他提供的信息，或者因为你的信息导致他做出错误的选择，那就坏人所以，我认为这第三个问题与我们所非常有关。高级的事，复杂的事，可以用电产计算机，可以建立模型，这是国家计委那些人搞的事，是七一O所搞的事。领导的智慧，决策是怎么回事，这还要深人研究，这跟我们所没有直接关系，跟我们有关的是第三个方面的问题，即人在一般情况下怎么做岀决定的，怎么选择的，对此要深人研究。

（1986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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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标准化和标准学研究

一

    我们国家要打破闭关自守，要和国外交往。这就有个尖锐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是用国际上的标准，还是自己搞？我们要解决好局部和全局的矛盾。当然，我们有我们的具体情况，而毎个工厂也都有不同情况，但要服从全扃，要有全国的标准，厂要服从全国。全局还有世界的全局，如果我们的标准和世界标准不一样，就会产生很多矛盾。我们的产品总要出厂，总要进行贸易嘛！原来，各国自己都有标准，可是都是在考虑怎样和世界交流，许多国家都在努力使自己的国家标准过渡到国际标准。例如计量单位，英制老家在英国，现在英国也要改用国际制：美国也在动。我想，我们大规模的工业建设处于初始阶段，千脆下决心全部用国际标准，这就是说，世界上有1/5人口采用了国际标准，这无损于我们的威望。我们参加了国际标准化组织，采用国际标准，就有了发言权，还可以为第三世界说说话，可以打破霸权主义的垄断。

    当然是不是采用国际标准是件大事，这样的大事，要由中央来定。

    我想，就是全部采用国际标准，国际标准也不是一下子都订得出来的，我们自己还要补其不足，国家标准也会有一些，还有工艺标准、操作标准，那得由生产部门负责，这就不必强求一致。所以’把制订标准和世界挂钩，剩下来是工艺标准、厂标准，那就好办了。大的方针定了，就要有个过渡。过渡怎么办？这倒是具体问题了，要解决。

    计量部门实际上是为标准化服务的，虽然计霞的工作員很大，但从性质上讲是为标准化服务的。标准的执行，一部分靠计量进行检査，看是不是按标准办了。

    上面说的是近期的目标。标准化是现代化的标志之一。不搞标准化是小农经济二我们当“小炉匠”当惯了，小手工业，小生产。我们的“长官意志”也厉害，“长官”不通，你还没办法。要宣传标淮化的重要性。找些人写文章，写历史上的经验教训，在各省、市、自治区的科技小报和科普刊物如《科学实验》上刊登。举个例产，我们现在的书写纸、纸夹于、柜子规格都很乱。外国都标准化了，连柜子都是标准化的，一定规格的纸，放在一定规格的夹子里，放在一定规格的柜子里，很方便：甚至活页纸打的孔也是标准化的。我们的建筑也要标准化，门、窗都要标准化，那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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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标准化研究所研究什么呢？

    最近我在想，把系统工程的概念扩大一点。

    我在前不久写的几篇文章中讲到科学的组织管理技术，系统工程，但有些理论问题没有搞清楚。科学研究的组织管理技术，叫科技研究系统工程，但理论基础之一一的“科学学”还没建立。

    教育也是如此，教育系统工程的理论基础之一是教育学，但教育学也没讲清楚。

    标准化也是一门系统工程，任务就是设计、组织和建立全国的标准体系，使它促进社会空产力的持续高速发展。但标准化系统工程这项技术似乎还没有牢固的理论基础，还缺一门“标准学标准学还是尚在研究的东西。标准学是把标准化作为社会的一项活动，历史的经验教训是什么？到底应该怎样组织？它不光是自然科学问题，还有政治问题、经济问题：它介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社会科学成分更大一些。标准化系统工程的方法是有的，运筹学、控制论、电子计算机等等。所以方法这部分不担心，只要有理论，就可以组织千。

    因此，标准化研究所的重点是研究标准学。

    要研究历史，中国从秦始皇就搞标准化，外国从什么时候搞的？要看过去有什么经验教训，今后有什么趋向。你们有个标准化协会吧？将来要组织大家大人讨论一番。总之，首先要建立“标准学”，要有人研究这门学问，作为研究所的重要任务，下硬功夫。当然，参加了世界组织，要研究世界情况，要对国际活动有对策，这属于情报方面的工作。要了解外国和国际动向，预先知道人家要干什么。再一个是国内的部标要协调，要有人专门协调。还有是执行标准过程中的调查研究。根据研究成果向局领导、国务院领导提出建议，也应该是研究所的工作。这些东西都准备了，也就有了系统工程了。

    标准化和计量不一样，计量学是物理学、化学的一部分，理论是现成的。

    我知道搞标准化阻力相当大，所以你们要大力宣传，要想方设法宣传，除了你们自己的宣传刊物，要通过各种报刊、杂志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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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谈“数学”科学

数学在科学研究中的地位

    我也是听了以后觉得最后那张图上报告人太客气啦，当然他作为一名数学工作者自己很谦虚是美德。他说我这个数学方法只能起一点作用；这个话也对，因为这个工作是高度综合的，我们每个同志都是在这个工作里起一点作用。但是你又不是完全破动的，你要积极地参加这个工作。刚才陈所长讲的这个意思我赞成，我想我们不是数学工作者，嬰相信做数学的人有很大的本事，你给他出难题好了，他不会难倒。你说我要什么东西，分析一下哪个方向：尽管现在也可能没有现成的方法，你把麒目出给他，让他去想，我想总可以提出一个办法来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相信数学是一方法，这个方法无非是漂亮一点或者笨一点，总是有方法的，办法总是有的；开始可能笨一点，弄着弄着就聪明了，方法也更漂亮了，无非是这样。结合我刚才提的问题，你是一开始就考虑全局，还是一开始考虑一个点，假设现在没有考虑全局的方法，不要紧，你出给报告人，他会琢磨来琢磨去会有个办法来处理这个问题。所以在这一点上刚才陈所长讲得很好，我们所有各行各业的专家一起工作，一定发挥出集体综合起来的效果，这个效果比哪一个人单独做都要大得多；而我们所的任务又需要这么做，你不这么做最后的效果就要差，所以我赞成这种看法。为了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各行各业的同志互相要有一定的了解，我们这个讨论会原来的目的也有这么一个目的，使我们所里的那么多室的同志，室里又有专门化的，每个方面的同志都是很专门的，借学术讨论会机会能够使他的专长用一种方法使我们大家都能懂得一点，互相了解一点，这样我们共同工作协同起来可以做好啦！互相一点也不了解，就不容易做这个协同工作，所以学术讨论会对于我们所工作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使得我们每一个人做的工作能够通过这个学术讨论会让全所的同志都对他的工作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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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隔行不隔山

    今天报吿人一方面做了充分准备，另一方面他的时间没有用完，讲得很短，数学公式写了也不说就过去，我觉得不大够。我心里想了一个应该到这讲的一种方式，有那么多数学方式，频率分析法，自回归法还有什么相关法啦，这些法那些法：你別说数学公式，拿一个简单的例子，用不同的方法来处理结果是什么，这样来介绍不同的方法，大家都知道理解不同方法去处理的方法也不同。你想这个结果是什么样，大家心里就有数了，这个方法是怎么回事，那个方法是怎么冋事，这是我讲的老师教学生讲课的一种方法。要不然你去讲课的时候，你就把这四数学公式往那一画，学生就坐飞机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在这做报吿的每一个人，也得把在座的大家包括我在内当做学生肴待，要教学生，要讲清楚。从前我也在这讲过，作为一名科技人员一定要有本事，你做的、专业很高深的学问能够用简单的语言讲给不懂你专业的人，使他能够听大概是怎么回事，这个本事要有，我们大家在一起工作，不了解是不行的，隔行如隔山，真正的隔着山那就不行了；我们要隔行不隔山，就要做这个工作，所以我们作为一名科技工作者、研究工作者一定要有讲解的本事。我想起从前当研究生的年代，有一个物理学教授讲课清楚极了，他就有这个本事，他讲量了力学讲什么东西，讲的你听了非常之清楚，这个教授水平高，我们每个人一下还达不到我听的教授这么髙的水平。大家努力吧，应该向这个方面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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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工作者应对新事物敏感

    下面具体一点的觉得刚才陈所长讲的，就是说速么一种工作方式才使得我们这个所能够更有效地来创造新的东西。比如刚才讲的脑电图，今天讲的就是通过脑电图来了解人的功能态问题。我觉得是对的，从他的范围来讲是这么一个任务。但是从我们所里来讲这个太局限。我们要通过所里各个方而的工作来了解人的功能态，不光是脑电图，脑电图加什么东西；所有的手段要综合起来，用起来了解人的功能态。我们要照这个思路去想的话，我想我们就会创造出很多新的概念，我们所能够做到这样，而其他的所则做不到这样，或者比国外的那些也是隔行如隔山的单位我们比他们高明得多，所以非常重要。今天我来了以后跟陈所长也说了歯句，我说我有点感觉，咱们这个所是不是有些同志对新事物很敏感，还有些同志对新事物不太敏感：对新事物不太敏感就是说你创造性受局限，因为创造不是在老路上，总是在新路上，总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给你启发。你对另外的东西不敏感的话，那么你的创造性很受局限，你看科学史上的发展，所有有创造的人对新的东西都敏感，很重要的是要动脑筋，想想不是我这行的东西，对我这个工作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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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科学与人一机一环境系统工程

    最近看到咱们所的人一机一环境系统工程的计划，计划写得很好，看了看我觉得没有提思维科学问题，思维科学我们所好多同志很感兴趣。当然，陈所长跟我说了思维科学在人体科学里面，要研究脑科学，所以也要发展思维科学。我说这个对。但是请考虑一下，你搞的人一机一环境系统丁。程里而要不要考虑思维科学的问题。这也是前几天听了高技术的讨论会，讲机器人的，讲自动化的专题的教授讲的，简单地说：从前人用自己直接作用于自然界，改造客观世界：后来人进歩了，中间加了一个工具，人用工具然后再柞用到自然界，这是工具：后来更进步了，人操柞机器，机器匕有工具，工具再作用在材料，这又复杂了一层。未来的世界是什么呢？人首先接触的是智能机、机器人，机器人再控制那个机器，机器上有工具，然后再作用划自然界。人，机器人或者智能机。然后是机器。工具，自然界五个层次，他讲这个的时候反复强调，人跟曾能机或机器人的柞用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我脑子想，他讲的这个重要环节到底重要在哪里？我想是这样的，智能机和机器人它要跟人合作，不能打架，打架就坏了，或者闹别扭，就是说智能机和机器人提供的信息，人觉得都不合适没法用它，这些信息就坏予，要智能机和机器人提供的信息恰恰是人所需要的就重要了口怎么恰恰就是人需要的呢？那就是说你要了解人到底是怎么思维的，这个决策是怎么选的，这不就是思维科学的问题吗？这就是我看了您那个人一机一环境系统工程计划里头似手缺少一点思维科学，同志们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但是同志们没有把思维科学跟人一机一环境系统工程这个问题联系起来，你要联系起来，再加上人体科学这部分，那么思维科学在我们这个所里就应该受到重视了。我这么想的对不对，今天在这亮出来，大家可以批评，总之，我。在这里提倡的就是大家动脑筋。新的东西，创造性的。

    东西恰恰出现在你从前没有想到的东西，从前没有想到的东西你现在要想到，要最快地想到，就是我们要对新的事物要很敏感，要老是在想，出了新的东西跟我现在做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对我有什么启发，不要老满足我历来的恩路，历来所注意的问题就一直这么搞下去，我说这不行。我劝大家对新生事物也是跟刚才陈所长讲的意思要敏感，要经常想一想，别人专行的东西对我作的这个工作有什么关系，大家都这么想，我们所的工作可以做更好。

（1986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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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心理学研究

心理学的困境

    今天我是来学习的，所后有两点感想，第一点是我觉得要当个心理学家确实需要点勇气。这么一个复杂的问题，你居然敢去碰，了不起。这个问题是很困难的，因为涉及到人的心理，特别是涉及到人的大脑，现在我们对于人和人的大脑并没有搞清楚，搞心理学的，你们恐怕有这么一个任务，逼着你们去解决。听了报告我觉得心理学家解决这个问题也确实是实事求是的，他用的方法可以说是唯物的科学方法，就是观察现象，找出可以找出来的一些规律，也就是知其当然，不求知其所以然，为什么是这样，是没有解释的。你要追得太深，他就答不上来。我们要这样去认识，也就是知道心理学家给我们说的这些东西。你不相信不对，因为他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你都相信，恐怕又有点危脸，因为有它的局限性。真要求得这个问题的解决，那还要在将来人体科学的研究，特别是对于脑科学的研究上深人很多很多，才能给予这种心理现象一个真正的科学的理论解释。诺贝尔奖金获得者Sperry就谄出一个词来，叫神经学（Menses）。即真正用大脑的作用来解释所有心理现象：这个学间现在还没有。现在心理学家用的方法还只能是这样，我想我们对待这个问题要实事求是，既说它是有根据的，又要认识到它的局限性。这不是我们对心理学家的不尊重，我们尊重你们的劳动，但也看到你们的难处。

心理学研究必须由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

    第二点是我觉得我们在中国研究这些现象一定要用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就是辨证唯物主义。我们千万要注意不要陷人到机械唯物论。心理学派有没有机械唯物论呢有的，就是刖才报告人告诉我们的，行为学派，这派就是机械唯物论者。从前行为学派是非常吃香的，现在在心理学领域内这派已经过时了。行为学派是机械唯物论者，不敢讲意识，他们认为人的行动就是一个黑箱，你别问箱子里是怎么回事，不许问，因为一问就涉及到意识这些问题，行为学派是不敢讲意识的一他们认为这是精神不是物质，他们是彻底的物质论者，实际是机械唯物论。另一方面，是陷人到二元论，二元论也是很多的。像加拿大有一个心理学家或哲学家就是二元论者，他认为物质是物质。物质之外还有精神，这两个东西是并存的。这也不对，不能是二元论。真正正确的观点是辩证唯物主义，物质是第一性的，人的大脑也是物质的，但它可以产生精神，精神又可以反作用于物质，本源是物质。但物质运动的结果可以有一个意识、精神，而意识和精神又会反过来作用于物质c这就叫辩证唯物主义。实际，还是一元论，就是物质，但是复杂的物质可以产生一个精抻、意识：精神，意识又回来作用于物质，精神与物质，大脑与意识这些问题已争论很久了，我认为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可以讲清这些问题。既然我们所是在处理人的问题，千万注意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这样，在进行研究工作时可以避免一些错误，对于外国人的东西，你也能眼光亮点。能辨别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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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我国科技、文化事业

    下面向同志们汇报一下，我最近參加了一个全国政协的会。我参加的这个组是政协会议里最大的一个组是科技组，大概第一大的是教育组，还有什么文艺组，社会科学组比不上科技组，它是比较小的。科技组因太大，又分为5个组，我就在这5个组里的一个组（第22组），这个组的召集人是钱三强，又是个姓钱的，我们这组有好几个姓钱的。我向同志们汇报的一是科技组里讨论情况，二是从大会发言和简报里看到的其他组的讨论情况。我认为在座同志感兴趣的概括起来是两个问题。一方而感到很受鼓舞的是国家制定广'七五”规划的宏图，看起确实振奋人心。这是一种心情，但科技人员根据自己所看到利听到的一些事情也有些担心，现在党利国家都很重视科学技术，一再说科学技术在建设我们的两个文明中是非常重要的，这点在这次会议的报告中很突出。科技人员也感到说是这么说，科技工作实际要发挥作用困难得很。一个个委员在发言中都说这个问题，开头都说很受鼓舞，好极了，但后边就说我有我的问题。我在小组的发言中说，这实际是历史的原因造成的一种情况，我们中国比起世界上先进的国家落后了很大一节，我们现在刚刚提倡横向联合，实际上在上世纪的下半叶，资本主义国家就巳开始搞了横向联合，那个大的托拉斯，垄断公司，跨国公司还什么，就是横向联合嘛。它那横向不只在国内，而是横到全世界去了。这种情况是在19世纪的80年代，现在是20世纪的80年代，我们现在刚搞横向联合，落后了100年。这是摆着的事实。再有，科学技术要发挥作用，我们可以看看，农村里因为搞生产负责制，专业户，万元户解放思想在那大干，所有三中全会以后农村的发展，农民自己负责经营就完全认识到科学技术的重要性，他们管科技人员叫一'财神爷"，这就是认识上的跳跃。但农民所需要的科学技术实际上已很简単了，顶多像现在被称为“星火计划”里所列的那些技术，这是些短、平、快的东西，农民乡镇企业所要用的科学技术也成为星火计划。真正有本事的科技人员觉得那个太容易了，那算不上什么事。有一个笑话，有个乡镇企业里的电镀厂搞的一塌糊涂，要请大学的教授去帮忙，有个教授去了一看，简直太简单了，他们连高中课本里的电阻和电流的关系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把车间里的电流都搞乱了，当然效益就低！就这问题，把“财神爷”请来，只简单地跟他们说说怎么调整一下，怎么量一量，一下就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他们当然很髙兴了。高级的科学技术，我们科技人员的拿手好戏，使不出来，他们还不需要，还接受不了高级的东西。是否髙级的技术没有用呢？绝不是，是有用的，这要在大的企业里就有用。目前国家也有放活的大企业，我去看过的是首都钢铁公司，它就必须考虑提高经济效益，要提髙经济效益就必须依靠科学技术，所以首钢对科技人员是很重视的，高炉、烧结矿等所有生产都是电子计算机控制，而它这个电子计算机的软件完全靠自己的科技人员搞，首钢的所有生产过程，经济核算，以至于发奖金、提级，都是根据电子计算机来的，不是靠哪个人说了算的。另外，首钢硬的科学技术也很多。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个大的企业一旦放活了，非用科学技术不行。这样一说，科技人员心里的疙瘩就解决了，因为现在经济体制改革是七五计划中的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把大企业放活。大企业一一放活，高级技术自然就非常吃香，现在不吃香的道理也很清楚。这个道理看清楚了，按“七五”计划实施下去，改革进行下去，那么科学技术就一定大放光彩。我也是有点开玩笑了，我说在我们这个组里的政协委员年纪大的不少，年纪大的人就怕心里有事放不下，影响身体健康，我给大家说点，让大家把心放宽点，我们将来是光辉的前程。在搞科技的政协委员里有这么个间题，我想在座的对这个问题也是知道的，怎么看这个问题，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应该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除了科技人员之外，教育界和文艺界的人提出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关于精神文明的建设，文化建设的问题。教育界的同志发言，都说现在公布了义务教育法，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但是现在教师的水平问题确实不少，而且大家对于整个教育工作的认识可能也有偏向。这是普遍发言所指出的，一方面国家重视教育，公布了义务教育法，这是大好事，但具体培养人才，搞好义务教育这方面的问题还很多。联系到文艺界的文化建设问题，我觉得现在国家还没有真正下功夫来研究这个问题，因此，方针、政策不太明确。这几年来，在这个问题上，连象教育上的改革那样的文件都没有。大家都提出急切的希望。实际上，中央可能早就知道大家有这个意见，林记处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已经听了好几次的汇报了，还要继续听。我感到知识分了大概有这么两个问题：科学技术问题和精神文明建设，文化建设。情况就是这样。我也就是给大家汇报一下。我们这几年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100年的差距是可以赶上去的，因为我们方向是对的，大家要做好工作。

（1986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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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视觉与模拟技术

对视觉研究的认识

    陈所长讲得很好，我都同意，我想他提到要用系统的观点，这很重要，他也讲了我们人一机一环境系统工程。今天报告人着重讲视觉，陈所长强调人吸收的信息不光是视觉，我认为他所说的系统的观点，就是人一机一环境系统，你要用系统的观点，除了视觉之外，还有其他的，怎么综合利用最好？我也有这么一个体会，所以赞成他的这种说法。我在听的过程中有一个感觉，向报告人请教，好像你这个视觉生理学搞清楚了的就是到了视网膜，这一段是清楚的，我们所有的研究好像在这一段上是清楚的，到了视网膜以后，神经的输送到大脑的处理，这个向题就难了，就说不清楚了。现在工作做了很多，但是一直到现在，我看还没解决这个问题。我认识一位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物理系的同志，他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就提出一个问题，人到底怎么处理视觉系统的，他认为这个问题根本没搞清楚，从前做的工作都不见得解决问题，他说大脑处理视觉信号，用数学上的所谓拓扑关系，别人不是这么看的，他提岀了一个新的观点，这说明，人怎么处理视觉的信号是一个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的课题。你前一部分讲了视觉的科学，我看这个视觉的科学现在还搞不清楚，唯一解决了的就是配眼镜，从那以后，我看没解决。前几年不是开思维科学的会吗？形象思维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搞不清楚，一直吵到现在也没搞清，吵了多少年了。所以我认为要是以老老实实的科学态度来对待这个问题，你开始的那一大段也可以不讲，你就说现在视觉问题就解决到视网膜，视网膜以后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根本不靠这一套，你的研究工作是不靠这些东西的，我看到可以解故思想，不要靠那些长篇大论的原书里讲的东西，讲了半天也没讲清。你这个“视觉在人一机一环境系统里的作用”的工作，我看就是老老实实地叫唯象科学，即我做了实验，从实验当中观察到一些事情中得出规律，而这个规律是指导我设计工作的规律。我看这倒是老老实实，实实在在的东西。你后来讲的是你做的实验，那些是靠得住的。我觉得这样做反而更实在些，那些所谓的视觉科学现在不能给我们帮助，解决不了多少问题。你不是有争议吗？什么三色理论，指抗理论，我看算了，怎么说都行，实际上用什么工作做的，找出什么规律来了，这是靠得住的，其他这个理论，那个理论，只可参考，不要去相信它。这是我的一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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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与分子生物学

    另一点，我在听时有一个感觉，这些对视觉的科学的研究里主观的因素太多了，你真正地客观地来研究这个问题，那就应该按照上次曾讲过的方法一直要钻到分子生物学，那是老老实实的，用分子生物学的氷平去看它到底是怎么偉递处理的，现在离这水平太远了，做不到，做不到你就别说了，以待将来这个问题解决时再说。我觉得这样还能解放我们的思想，不要受那些约束，实实在在地做。科学是老老实实的，是多少就是多少，现在不能解决的问题，就说我现在还没法子解决，我也不靠它。

重视模拟技术的研究

    第三点，我觉得在我们实际工作中很重要的一个就是动态，刚才陈所长也说到这个问题，触觉是速度最快的。所以，要强调动态，将来在我们设计中，动态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将来要做实验时，快速的变化恐怕是很重要的。这供您参考。另外我想说的是，报告人讲了两个大的方面的问题，一是飞行器座舱的没计，另一个是C3i，即现代化指挥系统。我想再提一个问题，我们这个听将来也可以做很多工作的，即作战模拟训练的工作。从前我们在考虑航天员训练时有专门一个研究室在研究这个问题，这些事也就放慢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将我们以前做的这方面的工作很好地转到各种作战模拟训练设备上去，这点非常重要，从前都是靠驾驶员驾驶飞机，现在已经基本上不是了，90%以上的训练都是在模拟机上训练的，最后训练好了，八九不离十了，才让他飞真飞机。因为一开始就飞真飞机，花费非常大。现在部队的训练都要转到用模拟机训练，模拟训练是什么东西呢？就是人一机环境系统工程，不过环境是模拟的。这个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刚才你讲的那些东西都可以用到模拟作战训练或操作人员的训练当中去。我认为这又是我们所人一机一环境系统工程的一个重要的可以做的事，而且看起来，我们军队越来越要重视这个方面，我们也向这方而做，我们这个所从前已开始做这方面的工作了。我不知道咱们这个所搞这项工作与北航搞的模拟训练有没有重复，这项工作我们应该继续做下去。

（1986年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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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人工智能与思维科学

加强计算机软件工程

    同志们，刚才报告人给我们讲了人工智能，我也是来学习的。听了报告，觉得就人工智能这个问题给我们做了一个简明扼要但又很全面的介绍。我听了很长知识，因为他讲的是全世界人工智能发展的情况，这个问题确实非常重要。先是用在计算上的计算机出现后，当时在50年代初，大家也没想到计算机有这么大的作用。经过3。年的发展，到今天，电子计算机巳用于社会的各个方面，它起的作用是30年前绝没想到的。现在所说的信息社会都跟电子计算机有很密切的关系。因此，我在别人的启发下，觉得这个问题太重要了，所以我后来提了个建议，大家也许想不到，这个建议到哪去了？建议到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去了，为什么这么建议呢？因为我们认识到电子计算机的作用就像人发明了写字样，后来又有了笔墨，有笔有墨就得找地方写，于是又发明了造纸：与字太麻烦了，又发明厂印刷。这一系列的发明、创造、发展对人类的文明起厂很大很大的作用。大家想想，假如人们没有文字，没有笔，没有纸，没有印刷，那今天的文明会是什么样于呢？恐怕这个文明就不是我们现在的这个样，那就差远了。我认为，电子计算机是20世纪的大发明，它对于人类文明、文化的作用就跟占代的发明义字、笔、印刷的作用是一样的。而我们认为，我们国家有很多同志不是这样认识的，要不这样认识就会犯错误，到21世纪我们就太落后了。所以，那时我们就向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当时刚成立）提这个问题，希望他们来组织整个电子计算机的软件工作，我今天不多说，我们国家的软件是乱套的，五花八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