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钱学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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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们国家的现实来看。现在还右2亿多文盲，约占全国人口的1/4；9年义务教宥制还没有完全普及：20~24岁人口中受高等教育的人数所占比例只有1%（而美国为55隔，日本为30%。苏联为21%，印度为9%"据26个省、市、自治区对2000万职工文化水平的调査，初中以下文化程度的占40%左右，中等文化程度的占15%左右（其中约60%达不到应有水平），高等文化程度的只占3%左右。

    从我们改革开放中所出现的一些问题来看。赵紫阳同志在十三大报告中指出：“几年来，偷税漏税、走私贩秘、行贿受贿、执法犯法、敲诈勒索、贪污盗窃、泄漏国家机密和经挤情报、违反外事纪律、任人唯亲、打击报复、道德败坏等现象在某些共产党员中屡有发生了从干部宫僚主义、以权谋私、违法乱紀，到青少年犯罪、读书无用论再起、教师学牛弃学经商：从文艺领域的低级趣味、盲目摹仿、非法出版活动猖獗，到经济领域投机倒把、哄抬物价、敲诈勒索、卖伪劣商品；从破坏生态、森林火灾、恶性交通事故的发生，到一些地方食物中毒、肝炎蔓延、性病死灰复燃一一如果我们冷静地想一恕，这嗖难道不都与我们有些同志忽视精神文明建设，人的思想文化素养太低有关吗？所以一些有识之士要大声疾呼：世风日下之误国窿于物价上涨。物价纳人正轨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而端正世风，一代难成口更深的忧患恐怕是这种不正之风已慢人思想理论战线、文化学术领域，伪史料、伪科学、错误理论、劣质文化喊得惊天动地响。秦兆阳同志用四句话描绘了当前这种“时风”：“轿子乱抬代替棍孑打鬼，桂冠轻赠代替帽子扣人，树未成材即以栋梁相许，禾始抽穗即以丰收相视。”思想鲤沱既可以兴邦，也可以误国，没有正确的科学的理论指导，四化、改革会误人歧途。错误的思想理论会干扰我们四化、改革的顺利进行。只有广大人民群众提髙了思想文化水平，摆脱了愚昧无知，才能区别真改革与假改革，真搞四化还是假擒四化，聪明的改革还是愚蠢的改革，我们的四化、改革才能走上健康顺利发展的道路。

    从历史的经验看，现在我们社会上出现的这些问题也可以说是社会在新旧体制转变过程中必然要出现的现象，搞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上层建筑、意识形态不适应，难免要发生的一些紊乱现象。资本主义发展商品经将也有很长一一段时间是这样。马克恩恩格斯1845一1846年写的《德意志意识形态》曾讲到当时欧洲、德国的情况，思想非常混乱，什么怪东西都出来了。那时正是欧洲、德国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的转变时期，人们开始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中解放出来，旧的一套不行了，新的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

    列宁当年执行新经济政策时，也曾遇到过我们现在的情况，那时官僚主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等现象也非常严重。列宁当时思想比较清醒。在执行新经济政策前，列宁就预言，实行新经济政策后资本主义会抬头，但不能因噎废食，办法是怎样把它的副作用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列宁的办法，一是用正确的思想路线、方针、政策来引导；二是用制度、法律、专政机关来打击违法犯罪分子：r是用全民的统计、监督、核算来堵塞官僚主义、投机倒把、贪污盗窃的漏洞：后来列宁感到最重要的还是文化建设。列宁说，官僚主义、拖拉作风、贪污盗窃、投机倒把这些毒疮是不能用军事上的、政治上的改造来医治的，它只能用提高文化来医治。他说，一个有文化、讲文明的人，很少搞官僚主义、贪污盗窃的。列宁说，现在我们一切都有「，政权掌握在我们手里，经济命脉也控制在我们手里，我们也有了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那么还缺少什么呢？我们所缺少的就是文化列宁指出，我们的许多共产党员、「部、国家管埋人员没有现代文化，不会文明地工作。所以列宁提出文化革命的任务，就是要扫除文盲，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科学文化水平，也就是要实现意识的社套形态的一次飞跃，一一次质的变化。他把文化革命和改造旧国家作为当詞崔在苏维埃政权而前的两个划时代的主要任务。列宁甚至这样说：“现在，只要实现了这文化革命，我们的国家就能成为完全的社会主义国家了。”（《列宁全集》第33卷第4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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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从世界的现实，用21世纪的眼光来看，那么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就更加明显了。当代新的科技革命、产业革命正在深刻地改变着世界的面貌。到上世纪，脑力劳动体力劳动的差别、城乡的差别可能要消亡：第一产业（农业）、第二产业（T业）将会缩小：第三产业（服务业、信息业）、第四产业（文化事业）将要扩大。现在资本主义国家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社会上义国家的情况也已经发牛了很大变化。我们这个时代巳经与列宁当年所描述的帝国主义时代有很大不同了。核武器产生后，大仗打不起来了，于是世界大战转向经济领域、科技领域：新科技革命把整个世界连成一体，现在正可以说是世界性的经济战、科技战。在这场新的世界大战中我们能否打赢，将取决于我们的科技力量、文化力量。科学文化落后，是竞争不过别人的，是要挨打的，是要被开除球籍的。现在我们与世界先进水平的距离在拉大。苏联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与世界先进水平的距离越来越大了。许多社会土义国家都杜证行改革，就是为了耍尽快赶上去，这可以说是继「月革命胜利、中国革命胜利后，社会主义国家的第二次伟大革命一夏衍同志曾讲到“两个70年”：从马克思恩格斯1847年写《共产党宣芹》到1917年十月革命胜利是第一个70年，从1917年十月革命到1987年我们党的上三大，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是第二个70年’我们想再加一个花年，就是到2057年，看我们能否完成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各项任务，这可以说是生死存的70年，关键的7（）年，是社会主义能不能在中国最终胜利的问题。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深思。但许多人对这一点还不清楚，眼光还停留在眼前的个人小利上。这需要唤起民众，要让人们有历史使侖感和紧迫感。团结起来，实现四化，振兴中华，这就是今天激励人们共同奋斗的精神力量。

    现代经济的发展主要靠科学技术，未来的21世纪将是智力战的时代。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否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是否会被开除球籍，将取决于文化建设的成败。这一点现在己为许多国家的领导人和有识之士所认识。美国前总统卡特说，过去30年里，美国经济的增长主要靠科学技术。史贾斯特罗认为，美国的财富来源于人的大脑，这是取之不尽的财富。日本前首相福田说，资源小国H本能在短期内成为世界经济大国，主要靠教育的普及提髙。铃木前首相提出技术立国的施政纲领，指出只有以此为基础，才能更好地面向21世纪。欧洲共同体制定厂加速科技发展的“尤里卡计划”，苏共二十七大戈尔巴乔夫总书记提出广'加速发展战略”，经互会上国制定了加速科技发展的《科技进步综合纲要》，即所谓“东方尤里卡”。苏联科学院院士希里亚耶夫认为，世界科技革命中知识是万能资源。我们国家的领导人和有识之士也一再强调要重视科学文化，重视教育事业。我们党十二大、十二大提出四个现代化科学技术是关键，教育是基础，要把科学技术、教育事业放在首要的位置，也就是要确立科技立国、教育立国的战略思想。过去我们忽视科学文化、教育事业，不尊重知识、知识分子，使我们国家大大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这个历史的经验教训我们千万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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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宏观的意识社会形态学科一精神文明学

    现在大家很关心意识的社会形态问题，但往往受过去思维概念和思想习惯影响，把这个问题称之为“文化”问题，有同志还称这场讨论为“文化热”，甚至在讨论中连“文明”和“文化”也混在一起我们认为，要真正用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和方法来研究意识的社会形态问题，应该建立起研究意识社会形态的科学体系。它首先是一门宏观的、综合的、高层次的学科，要全面考察意识社会形态的发展演变，是一门意识社会学，我们建议称之为“精神文明学”。精神文明学研究人的意识形态、思想文化的变化和整个社龛发展变化的关系，研究意识形态、思想文化发展的规律，研究怎样把社会的科学文化推向一个新的历史阶段。社会上有些阴暗面，随着人们思想文化水半的提高，会自然消灭。所以当前存在的许寥问题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认识，不清楚，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消灭它。而精神文明学应该研究这些问题，这就是它的重要性。当年马克思、恩格斯正是这样研究德意志意识形态的。他们一个个地批判当时出现的错误思想理论，揭开所谓“人道自由主义”“自我一致的利己主义”、“真正的社会主义”等等伪科学理论的假面，在批判旧世界中创造新世界，把人类的思想文化推向了时代的新高峰。

    我们在这里称为精神文明学，在国外往往称为“文化学”，其研究主要有两种模式：

    一种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理论模式主要是从人类学、哲学人类学的角度研究文明、文化，从文化起源、文化发展史角度研究文化，从各民族的文化特点、不同文明类型的比较角度研究文化现象。主要理论形态是文化人类学、文化哲学人类学。这种学说在西方可以说源远流长，名家、著作也很多。他们对文化本质、文化类型、文化发展的规律，文化比较研究的方法等，作了许多有益的探索研究。它的一个特点是文化、文明不分，而民具有很浓的人本主义色彩。

    一种是苏联、东欧国家的文化学说，叫做马克思列宁主义文化理论，主要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中的文化理论。后来又发展到从哲学层次研究文化现象，叫做文化的哲学。苏联六七十年代发表了许多研究文化哲学的理论文章，哲学教科书中也增添了专论文化的章私也有用现代系统方法研究文化艺术的系统结构的。随着苏联对人的问题研究的重视，也出现了关于人的研究和文化研究合流的现象。

    在我们国家则可以说从鸦片战争、五四运动以来，许多人研究“文化理论”走的是中西文化比较学的路子，很多人的动机是想寻同社会主义公有制相适应的主人翁思想和集体主义思想，是同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相适应的权利义务观念和组织纪律观念，是为人民服务的献身精神和共产主义的劳动态度，是社会主义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等等。我们觉得也可以这样讲：社会主义文化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客观表现，社会主义思想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丄观表现。

因此，在研究意识社会形态的宏观基础理论、精神文明学之下，应该有两个方面的学问：一方面是研究思想建设的，另一方面是研究文化建设的。社会主义思想建没的学问，我们认为属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行为科学这一大部门，包括思想教育的学间如伦理学、德育学、社会心理学、人才学’以及做具体思想教育工作的学问。当然，引导、控制人们行为的还有法学。那也属行为科学。这方面现在已受到重视，正在开展工作，在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只指出行为科学也属于研究意识社会形态的科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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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学问是我们称之为文化学的这门学问。我们提岀的文化学，有别于以上的各种文化理论，它是关于社会主义精神财富创造事业的学问，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学问。这曾引起了一一些争论，主要是在名词概念上。我们觉得一是有些同志误解了，把文化学、文艺学等同于过去的文艺理论了；二是有些同志忽视了它的重要性。其实我们现在正缺少这样一门学问，正需要建立这样一门学问。因此，我们觉得有必要对文化学的目的、任务、对象、内容作进一一步的论述。

    我们提出的文化学的目的、任务，是研究文化和生产力的关系，文化建设和经济建设的关系，意识的社会形态的变化发展和整个社会发展变化的关系，研究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规律，研究社会主义文化的组织、建设、领导、管理问题，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文化系统工程提供理论依据。当然最终目的是为了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为四化为改革服务。

    文化学的研究是有一定基础的，基础就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各个方面的各自学问，按党的十二大报吿中提到的几个方面，就有教育学、科学学、文艺学、出版学、体育学、广播电视学等。但文化学不是要去代替这些学科，也不是把这些学科简单地加在一起，而是要综合所有这些分支学科，而成为文化建设的学间。文化学的这些分支学科现在都有人在研究，有许多经验成果可以作为文化学的基础材料。

    例如教育学的研究。有的人提出可以把学校教育分为三段：初等教育，6一12岁，达到初中水平；中等教育，12一18岁，达到大学二年级水平；髙等教育，18一22岁，达到硕士水平二现在实验已经证明，对小学生可以搞理论思维的培养，可以把人学年龄提前。如果从4岁到14岁搞十年一贯制教育，使培养的学生达到大专水平，再读4年到18岁达到硕士水平，这样可以缩短成才时间，提髙教育质量。将来随着电子技术的发展，脑力劳动体力劳动的差别要逐渐消灭，每个公民都要达到现在硕士水平。那时的研究生院可能要达到髙级研究院的水平，而且是完全开放的，研究生可以自选专业、课程，师生之间也可以互相选择。我们不妨这样来设想中国未来面向21世纪的教育。

    又如科学学的研究，其中包括科学体系学、科学能力学（有的叫科学组织学）、科学政治学（或者叫科学社会学，研究科学和社会发展的关系）。科学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学问，过去把它分为自然科学、牡会科学、哲学，这还没有讲清楚。对自然科学不能只强调改造客观世界而不重视认识客观世界：只重视应用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而忽视基础研究。在社会科学中又没有把应用科学包括在内，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理论联系实际的观点；而且过去太强调阶级性，有点片面，应该强调真理性，当然这里主要是指相对真理性，而不是什么绝对的终极的真理性。现代科学技术也是世界一体化的，科学文化没有国界，不能关起门来搞。基础科学研究也完全可以利用别国的基础设施。我们可以利用国外科学研究中心的设备，这样可以一下子进人世界现代水平。这里涉及出国研究生的问题，可以把他们的研究工作作为我国整个研究工作的一部分，纳人我们的计划，真正做到世界一体化。

    再说文艺学的研究。这里的文艺学不是过去的文艺理论，而是作为文艺社会活动的学问，是关于文学艺术活动的组织、领导、管理、建设的学问。也可以包括文艺体系学、文艺组织学、文艺社会学几个方面，文艺体系学的体系包括小说、杂文：诗词、歌赋：美术（包括绘画、雕塑、工艺美术）；音乐；技术美术（或称工业设计）：综合艺术（如戏剧、歌剧、电影、电视剧）；服怖、美容，当然这种分法还可以研究。苏联有一位哲学家、美学家卡冈也研究过艺术形态学，也是讲文艺内部结构的。这些问题都可以进一步研究。

    还有体育学、新闻学、出版科学等等，都有人在研究。其实社会主义文化建设除了上面讲到的教育、科技、文艺、体育、新闻出版、广播电视6个方而以外，还有建筑园林（古迹），展览馆、博物馆、科技馆，旅游，花鸟虫鱼，美食，群众团体和宗教7个方面。这些都有它各自的学问。

    文化学要利用这些基础素材，运用系统工程的方法，阐明它们的关系，找岀其中的规律，使它们协同运行，发挥最大的社会效用。要搞文化设施、文化环境的系统工程学，把教育、科技、文学艺术、广播电视、体育卫生、群众的文化娱乐活动等等，作为一个相互联系的统一整体的系统工程学。为社会主义文化系统工程提供理论依据。这里对教育、科技、文学艺术、广播电视、体育卫生、群众文化娱乐活动等等的研究不是分门别类去研究，而是作为一一个系统整体，一个综合体系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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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以上我们提出了一个研究意识的社会形态的科学体系，在宏观高度上总揽全局的是精神文明学。下面分两大部分，研究思想建设的是行为科学，研究文化建设的是文化科学。这都不只是一门学问，而是科学的一个部门。在文化科学中，综合全局的是文化学，作为文化学基础的有教育、科技、文艺、建筑园林、广播电视、新闻出版、体育、图书馆博物馆（展览馆科技馆等）、旅游、花鸟虫鱼、美食、群众团体和宗教13个方面的学问，这个学科体系要花很大气力去经营发展，但这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所必需的。体系有了，最后我们就讲讲研究这些学问的方法问题。

    总的讲，是要运用古今中外的历史经验和现实经验，决不要有先人之见，而要实事求是。例如宗教是不是文化？我们国家现在就有几十个少数民族在祖国的大家庭里，而少数民族的文化生活中，宗教當當是非當重要的。这是客观事实，不容忽视。我国的国家机构中就有国务院宗教事务局。再如花鸟虫鱼，这是人民爱好，也是一项事业，怎么不是文化呢？所以重视历史和实际才能避免主观性和僵化。

    至于方法问题，我们有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也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还有现代系统科学的方法。搞意识的社会形态科学必须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以避开唯心主义和机械唯物论这两个泥坑。我们还必须用现代系统科学方法，因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马克思讲，人是社会的人，人是生活在具体社会环境里的人。现在有些人要求把生活在中国的人和生活在美国的人一一样对待，搞人本主义，这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社会系统非常复杂，像中国这个社会系统就有十亿多人口，包括汉族在内的56个民族，语言、习惯、思想都不一样"人的行为远比动物复杂，因为人有意识，人更不同于无生物，他受自己的知识、意识的影响，受社会环境影响’所以人类社会系统是一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而意识的社会形态是这个社会复杂巨系统中的一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它和经济的社会形态、政治的社

社会形态

会形态密切联系在一起，组成一个社会整体（见附图）。经济的社会形态的飞跃就是经济革命，政治的社会形态的飞跃就是政治革命，意识的社会形态的飞跃就是真正的文化革命。精神文明学要研究人的意识的社会形态的变化和整个社会发展变化的关系，研究精神文明建设发展的规律，研究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和社会主义思想建设的学问。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一定要用系统工程的观点，运用系统的理论。在意识的社会形态的科学体系中居于精神义明学下的文化科学包括教育、科技、文学艺术等等许多方面。而攵化科学中的综合学科、文化学不是去分别研究这些内容，而是要研究它们的关系，把它们作为一个系统整体来研究，研究作为整体的文化的发展规律，研究怎样使它们协同运动，和整个社会协同运动，以发挥最大最好的社龛效用。要把教育学、科学学、文艺学、体育学、新闻岀版学、广播电视学等等都综合在一起，形成系统化的文化学的科学理论，为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文化系统工程提供理论依据。

（1987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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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论述

一、科学技术的组织管理工作

    科学实验，是建发我们强大社会主义国家的三项伟大的革命运动之一。建国以来，在党的正确领导下，我国的科学技术事业有了迅速的发展，取得了很大的成绩。随着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研究工作的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这就要求我们加强科学技术的组织管理丄作。这是当前我国科学技术工作中的一项重要任务。

    在我们这样一个科学技术和工业基础比较薄弱的国家，要在比较短的时期内，实现科学技术现代化，赶上世界的先进水平，就必须充分地运用和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有计划地有组织地开展科学技术工作口因此，加强科学技术的组织管理工作，是关系到我国科学技术事业高速度发展的一个重要问题。

    我们的科学技术的组织管理工作，是在党的发展科学技术的方针政策领导下进行的，是为整个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服务的。因此，我国科学技术的组织管理工作，必须在党的领导之下进行，必须实行政治挂帅。

    这里，就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中的几个重要问题，谈一些个人的意见口我们所要讨论的，主要是一个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单位内部的组织管理工作；至于金国范围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问题，那是社会主义建设组织与计划的一部分，不在这里多谈。

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的必要性

    现代科学技术特点之一是分工细、专业多。光说某一一一位科学工作者是数学家还不足以明确他的专业，必须进一步说清楚他是数论工作者还是代数工作者，是几何学家还是拓扑学家，是泛函分析专家还是微分方程专家。同样，光说某一位工程师是冶金工程师也不足以明确他的专业，还必须进一歩说清楚他是炼铁工程师还是炼钢工程师，是有色金属冶金专家还是稀有金属冶金专家。不但在一门孕科里分枝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而且又不断出现老学科之间、不完全属于一门老学科的边缘学科，如化学物理、地球化学、生物物理、物理力学、天文物理、地质力学等。有人说现代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专业的数目不是几十个，也不是几百个，而是几千个，这是有道理的。为什么分褐这么细？这是由于人们对自然界的认识逐渐深化c现代科学技术的内容非常丰富，决不是一个人在一生中所能全部掌握的，要能在一生的头二十几年基本学会一门，就非这么细分专业不行。

    现代科学技术的另一个特点是，研究工具的复杂化、大型化，以至设计、使用和维修这种研究工具，也成为一套专门的技术，需要专业的人员，我们常说的例子是原子核物理和基本粒子物理工作者使用的高能加速器，或是气动力学工作者使用的越声速风洞。这些诚然是突出的例子，每一台这样的装置要耗费几千吨的钢材，运转时要几千瓦以至几十万瓦的电力，要几十人以至百人的专业的。

    使用和维护队伍。但是，就是在普通的实验室里，现在也与50年前或甚至20年前大不相同。到处是光谱仪、红外光谱仪、质谱仪、各神磁共振仪、色谱仪、高真空泉、各种示波器、各式各样的电子仗器和设备。它们使试验工作者能非常敏锐地观察现象，并且达到前所未有的精确度：但这些研究TI具也必须经常地调整、标定、维护》这本身就是专业技术。有人把这种趋势称为“科学的技术化”。

    近百年来，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也使得理论体系日臻完整：除了极小的世界如基本粒子、原子核，或极大的世界像总星系等之外，我们对自然界的认为，包括生物现象，已经有了很大发展当然，科学技术的发展是没有止境的，今天的成就小会一成不变。但是，我们可以相佔，将来科学技术的新创造，只能使我们对自然界的认识更深人一步和更充实，而不会根本推湖我们今天的认识。有了这么一个基础，现代科学技术工作者感到任何建设任务在原则上都是可以办得到的：如果要造一条跨度为50公里的桥，那也办得到，只要组织一支必要的科学技术力量；如果要朝下钻人地壳100公里，那也是办得到，只要组织一支必要的科学技术力量。问题不在于“能不能”，而在于权衡整个国家现阶段建设的需要，决定“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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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科学技术的第三个特点是，实验室研究到工程技术上实现的时间大大地缩短了。人们往往在实验室宥到茴头，就能相信工程技术上的实现必然到来，从而如果有迫切的社会需要，就立即组织力量，全面开展工作。例如，在原子能事业的早期，当杯239的化合物还只有几微克的时候，一弄清楚它的物理和化学性质，证明它的用处，就开始设计产几公斤杯239的工厂，一下子就从微克量到公斤量，扩大上亿倍！这种情况，就自然要求科学工作者和工程师、设计师密切配合，并肩战斗。这也可以称为“技术的科学化”。今天的所谓尖端技术，原子能利用和星际航行，每一方面都有一支成千成万的各个专业的科学家、工程师、设计师、丁艺师所组成的综合队伍在工作着。

    从我国的貝体情况来看，科学技术的专业分工尤其重要，现在我们的科学技术人员为数还少，要在不太长的时期内，让我国科学技术现代化，让我国科学技术赶上世界先进的水平，我们必须尽快地厝养大量有政治觉悟的、有独立工作能力的青年科学技术干部。根据建国以来的实践经验，从大学毕业到能独立工作，一般要五六年，而且要能在五六年内“立业”，除了本人的干劲和专家的指导之外，还必须让每个青年专干一行。举个例子：光说让那一位青年搞力学，那范围就太宽：说让他搞力学的物理力学，那是学科的细分枝丄也还嫌太宽：还要比学科分枝再细，专让他搞一个小方面的问题，如超高温气体的热力学、或超高温气体的输运性质。再如光说让那一位大学毕业生去搞火箭发动机，那范围就太宽：说让他搞火箭发动机里面的液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那是工程技术的专业了，也还嫌太宽：让他搞液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的部分组合、操纵系统吧，那还不够细；我们必须具体指定让他搞操纵系统里面的一个部件，如压力调节器，那才能行，才可能在几年之内把他培养成一位这类压力调节器的专家。

    但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任务，一般是综合性的。如果任务是总结陈永康同志的水稻丰产经验，或是曲耀离同志的棉花丰产经验，那就不只是水稻作物栽培专家或棉花作物栽培专家的事，植物生理专家、农业气象专家、上壤专家、微生物专家、是虫学专家、农业化学家等邦得参加：甚至于为了弄清楚其中机理，得出理论规律，还需要某些专业分枝的力学工作者、物理学工作者、化学工作者、数学工作者来参与研究工作。所以，一方面是根据我国具体情况，培养科学技术干部要把专业分得非常细；另一方面，国家的科学技术任务一般又带综合性，要多方面、多专业的工作者共同来完成，做到互相配合，步调一致“这就需要组织计划工作。这也可以祢作是科学技术的参谋工作。

    现代科学技术工作所需要的复杂而庞大的研究工具必须有保证，不然研究工作是无法顺利进行的。伊是，保证这种研究条件的工作本身，也必须有专责分工的人员来作；杰专也是搞不好的，不分工也是不能在短期内培养出专业干部来的。这方面的工作就是科学技术的后勤工作。上述参谋工作和这里所说的后勤工作，可以统称为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工作中的组织管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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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的内容

    科学技术的研究和研究工作中的组织管理工作，可以具体划分为计划工作，器材设备工作，机械和设备的建设与维修工作，情报资料工作等方面。

    计划工作的第一项内容，就是长远规划，也就是根据我国国民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需要，国家总的发展规划，并参考世界科学技术的现状，作出全面的科学技术长远规划工这样一个规划，对每一个科学技术方面或每一。个学科来讲，只是一一个纲领性的文件，还缺少具体的安排。每一个方面或学科的计划工作者，还需要在全面、长远规划的基础上，作仔细的计算和分析，制定详细的事业规划。也就是根据研究或研制工作的科学技术内容，结合各项有关人力、器材、设备和基本建设的统计资料，制定机构设置、人员培养、器材要求、设备条件和基本建设的规划3这种细节的计算和分析是十分重要的，因为要开展一项研究工作，往往会提出一连串有关特种材料，特种工艺，新测量技术，高精密度分析，重大设备，以及在高等院校设置新专业等的要求。要把这些条件搞清楚，提早作好准备，不然就不能  为有计划地进行研究工作创造必要的条件，研究规划就不落实，就不能按要求的进度执行。

    计划工作的第二项内容，就是年度计划，这是一个单位的一年研究或研制计划。在这项工作中，我们必须密切结合本单位的具体情况，把计划定得既能充分发挥工作人员的积极性，又要留有余地。但也要看到科学技术的研究和研制工作总是一项探索性的工作，在制定年度计划的时候，不可能把一切都预见得那么准，要准备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中，出现没有预计到的情况；而且计划总要人来执行，人的因素也会有这样和那样的变化。因而计划会要调整，在个别的情况下，还会对原来的计划作较大的修改=这就是说，计划工作不能脱离实际，不能光有计划而没有紧密的计划检査，不能只有计划而没有计划调整和修改。不然的话，计划是计划，工作是工作，两者会脱节，研究研制计划就不会起推动工作的作用。当然，要达到这种要求，计划工作人员必须深人到科学技术工作第一线上去，了解工作进展的情况，参加研究和研制工作的讨论会，了解第一线工作人员的意见和看法：也就是要使计划人员与科学技术第一线工作人员很好地结合起来。

    在制定年度计划的时候，也必须合理地规定研究课题的经济指标。说研究或研制工作可以不讲经济效果、不算账，那是错误的，是造成浪费的原因之一。

    在编制年度科学技术工作计划的时候，往往要解决单位内和单位之间协作的问题。一项综合性的课题，要具体落到科学技术工作人员身上，必须先把任务进行分工，哪一部分安排给哪一个研究室，哪一一个设计室、哪一个试验室，或哪一个工作组去做。这是单位内的协作。也常常会有一项工作要朴单位完成的，这就是单位之间的协作。这些协作，可以由下级提出，请求上级安排：也可以在上级领导机关把任务分解成几个部分，安排在不同的研究单位，组织协作。

    计划工作部门，还应当组织有关科学技术人员进行成果鉴定，督促编写科学技术报告、技术资料，这是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工作的最后成品，必须抓紧。其实，成果鉴定也不能只在本单位内的范围来做，总要依靠群众来最后鉴定。風此，计划工作部门还应组织各种学术讨论会和科学技术工作交流会。这种会议规模不要太大，主要由同行的人参加：都是行家，就能关切地进行讨论，互相促进，交流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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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工作，是为一个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单位的领导所做的参谋丄作，但是科学技术丄作计划一旦被批准，就成为个单位的行动纲领。在这个意义上，科学技术计划工作在全单位起着主导作用。

    现在来谈器材、设备工作。器材工作人员应当根据一个单位的年度研究或研制计划，和历年工作的统计资料编制年度的器材计划，它包括务种仪器、仪表和品种繁多的消耗性器材。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自然要熟悉本单位器材需要的情况，熟悉国内生产的器材品种规格和它的性能，也得有一定的国际上器材供应的知识。这也就要求器材工作人员深人到研究和研制工作的战线上去，亲自了解器材的使用情况。其实，科学技术器材部门就是科学技术单位的“白货商店”，它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必要器材的供应，尽量避免因为器材供应不及时而影响了科学技术工作的顺利进行。当然，也不能为了保证及时供应而在器材仓库里堆满各种各样的器材，造成严重的积压；也不能因为保管不妥当，导致器材的损耗、变质。因此，对于科学技术器材工作，应当定几个经济指标，像“器材供应额”、“器材不供应额”、“器材管理费”和“保管损耗率”等，这样才能具体评价工作的好坏。

    研究和研究工作还会需要一些特别设计的、专用的非标准设备。其中大型的就是整套设备，像粒子加速器、风涧、激波管、高压装置、化学的扩大试验设备等：小型的就是实验用的配件，像管道、特种阀门、电缆网，试件等。这里一般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设计问题，一个是加工问题。设计工作可以是集中地捕，在一个单位里设一个设备设计室，总管全单位的设為设计：这样做的好处是，人员集中，可以积累经验，工作水平提高得快。设计工作也可以分散到各研究室或设计室去搞：这样做的好处是，设计工作密切结合工作需要，意图容易俄彻。看来两种组织方法可以结合起来，设计可以分散到各具体工作单位去搞，但最后为了解决图纸的工艺性和标准化的问题，必须集中在器材设备部门做一挽统一的审査，把一把关，消除图纸上的错误和不合适的东西。

    一般地说，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单位，必须有一个足够强的加工车间或工厂：根据单位业务的需要，工人人数可以从凡十人到几百人。这种车间或工厂的性质不同亍成批生产的工厂，它搞的基本上是单件生产，所以，应该不用工艺装备、或用极少的工艺装备，因此，要求丄人的手艺要高，能满足多种多样的要求。上面所说的工人人数，看起来好像很多，其实，因为现代科学技术工作对实验设备的要求量既多，质又高，没有这样的工厂及时地解决设备加工，研究工作是不能顺利进行的。

    当然，设备加工的要求也不是全部都能在单位的丄厂内部解决，有些尺寸特别大，精度要求特别髙，这种工艺要求高的部件还必须拿到单位外的上级直属工厂、或国家大工厂去加工。这里就有加工协作的组织工作。

    现在来谈谈研究所中实验设备的建设、运转和维修工作。管这类工作的机构可以叫做一个单位的技术系统，它包括的范围很广，例如，研究所的基本建设工作，由于科学技术工作的发展而导致的基本建设的改造工作，水、压缩空气、煤气、乙焕气，电等系统的管理和维修工作，大型实验设备，像风洞的经常维护工作，等等。在某些研究和研制单位里，因为有带危险性的操作和使用有毒、有爆炸性的材料或容易起火的器材，那就必须注意技术安全，经常有专责人员进行安全检查，贯彻技术安全的规章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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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技术单位维修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项是仪器、仪表的定期维修和标定校核。实验工作，总是以仪器、仪羨的读数或记录表达出来的。仪器、仪表不准，没有标定校核，那就不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口而且仪器、仪表的性能总是在变化着的，今天校推了的，过一个时期又会变成不准了，所以一定要根据仪器、仪表的性质，规定适当的维修校淮周期。每件仪器、仪表都得有张履历书，维修部门经常査阅，一到期就进行维修校准，然后才允许再次使用。

    现在再来谈谈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中的情报资料工作。情报资料包括图书、期刊、学术会议的论文、各国政府的出版物、研究单位的各类研究报告和技术报告、各类学位论文、各级标准资料、专刊文献、产品目录和广吿。报刊的片段报道等。情报资料是科学实验中不可缺少的。它是有时间性的，今灭最有用的情报资料，过一个时期就不一定还右用。因此，一个单位的情报资料应该定期审查，失效的要调出去，W能对另一个单位会有用。科学技术单位的情报资料部门，不应该变作“藏书楼”，藏起来留给后代，那就会大量积聚，成为“永近加冃库”！当然，即使一份看起来无用的资料也会偶尔有人要看，完全木留也是不行的，但这样的“冷门”，可以由少数的国家大图书馆去收藏，今天由于科学技术活动的空前活跃，科学技术情报资料的积聚是非常迅速的，用汗牛充栋来形容它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使这么大量的文献及时地与科学技术人员见面，是个繁重的工作。而R一件资料包含的内容往往不是一个简单的标题能说明的，它有几个方面，因此，会有人从不同角度出发来看这份资料，如何使他们都能自沿着自己的思路找到它，这是资料检索工作中的大问题。现在已经有世界通用的分类法，以及人名法、主题法等纵横交错的检索系统可以利用，我们必须把检索系统建立起来。

    情报资料的收集还是工作的第一步，我们还要进一步消化它，加以分析整理，最后写出综合总结文件口这样才便于研究和研制人员利用。这种丄作也就是写综合述评、写丛书、专论、编手册的工作。因为它是情报资料的加工，也叫做情报资料的研究工作：它所需要用的人力比建立检索系统还要大好儿倍，是一项必要而艰巨的工作。

    情报资料总要交流，有时还向地理上隔离很远的地方寄送，因此，经济要复制情报资料：但每次复制的份数不会多，是个批数多、份数少的复制工作。本来我们祖传的汉亍就不容易写，打字也慢，而H科学技术资料里总有那么多的表格、插图、设计图纸、照相图片、数学公式和各种符号，所以必须创制和推广简易的少量复制技术。

    最后还要讲一讲另一一件要紧的事。一个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单位必须简明扼要地准确地及时地向领导机关反映工作情况，这是取得上级指示和支持、避免自已工作差错的重要措施。这样的报告不容易写：不能长篇大论，不能写洋“八股”，要鲜明、生动。但是难不等于不能，动脑筋想办法，练就练得出来。也可以想各种办法来辅助文字之不足，例如，文件里可以用图片、示意图，让文图并茂。这类文件一般由单位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部门来起草，所以科学技术组织管理部门要培养能起草这样报吿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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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组织管理工作中充分利用现代科学技术的成果

    前面所讲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的确十分繁重，其中有各种各样的技术上的困难要我们去克服。但是，一切事物有矛盾的一面，也有统一的一面：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上也不例外。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是为科学技术的研究和研制工作出成果服务的I反过来，科学技术的成果也自然会为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提供各种工具。我们现在来肴看如何在组织管理工作中利用现代科学技术的成果，要管好科学技术器材仓库，使门类规格复杂的器材储放得井井有条，出纳登记得准确，每天都能统计出器材的库存情况，这是一件烦琐的事。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引用哪怕是最起码的自动化技术，用一些机电近距离控制，少数几个人就能把器材“百货商店”管好。

    情报资料的量太大，应该想方法压缩它的体积和重量。现在已经有显微胶卷和显微照片的方法，它可以把资料的体积和重量大大地缩小，只不过读胶卷和照片的阅读机还不够方便，因此，还有人不喜欢用它。但改进阅读机不是一项困难的技术，是完全可以解决的。我们也还可以利用微粒照相胶片，进一步缩小资料照相的尺寸比；如果能把胶片上的字迹比显微胶卷再缩小上倍，放大后仍然能清晰而准确地阅读，那么每单位胶片面积上的信息量又能提高一百倍，资料的储存就更加方便了。摄制和阅读这种“超小型”胶卷也是现代技术能够解决的事。

    近年来，运筹学的一个分支一动态规划，有了迅速的发展，这项理论能够帮助设计最有效的情报资料检索系统。实际上，今天也已经有人在研究检索的理论问题。我们可以叫这门学问为“检素学”吧。不但检素工作的理论基础正在建立，在具体检索工作中也可以引用机电的自动装置，这方面还只是在初始阶段，还可以进一步发展。

    现代计算技术的进展和髙速电子计算机的实现，也为计划工作创造了条件。计划工作的两个基本问题是平衡和协调：我们把计划中的人力、物力安排问题，归为计划平衡问题。把计划中的进度安排问题，归为计划协调问题。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方法，都由于近年来运筹学的发展而得到r理论的基础：但是，如果用这个理论来具体平衡和协调研究和研制计划，因为计算工作量很大，还必须用电子计算机。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我们完全有条件来发展这两门新学间：计划平衡技术和计划协调技术，可以科学地作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的计划平衡和计划协调。这里“科学”的涵义是：第一，有准确性，第二，有预见性。所谓准确，就是指的有数字的精度，而不是只凭佔计。所谓能预见，就是指的不等计划执行，就能预先看到能出现的困难，预知人力、物力的不平衡和进度等方而可能出现的问题。其实，能预见的好处还不只是如此，我们还可以设计各种不同的人力、物力部署的方案，各种不同的工作程序和进度安排，放到计算机上去算一算，不必真的执行就能得到每一种方案、每一种安排的效果。就这样我们能选择一个最好的方案，一种最好的安排，而且结论是明确的，不会有什么臆测的成分，从而计划工作中的争论就能妥善地、可靠地得到解决。另外，计划平衡的准确、计划协调的准确也就是计划定得严密，就便于领导机关检査督促，从而促进了研究和研制前进的速度'这是计划平衡技术和计划协调技术的又一个优点。

    现代科学技术宝库中的东西，能为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利用的决不止于匕述这些，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自己应该努力去发掘，把它们充分应用到自己的工作中来，以改进工作，提高工作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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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又红又专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

    从前而所讲的情况来看，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工作本身作为第一线，它的组织管理工作作为第二线，这种分工是合理的，各有各的专门学问。作好第一线的工作固然不容易，作好第二线的工作也不容易。以前我们对科学技术研究和研制工作本身的认识比较清楚，但对组织管理工作的复杂性和艰巨性认识不足，我们今后应当大力加强第二线的力量，以取得第一线与第二线的配套。因此，要抽调一批具备条件的科学技术人员到组织管理工作岗位上来。这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削弱了第一线，但结果会加速研究和研制工作，整个科学技术战线变得更强了。在抽调一部分第一线的科学技术人员到第二线的同时，也要吸取一定数量的财经专业和商业专业的毕业生到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岗位上来，让他们把其他有关方面的经验和学问带过来，帮助解决新任务中的问题。

    在这支建立起来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队伍中的干部，都应该认识到自己工作的重要性，应该看到自己工作的广阔前途c也应该知道工作要求是高的，不那么容易达到：我们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干部，不但必须学好自己专业的学问，并不断充实提高，而且必须努力提高自己的政治觉悟，领会党的科学技术工作的政策，能与研究和研制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配合，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共同形成一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集体。一句话，做一个又红又专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

    当然，做一个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有它的具体困难：第一，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是一个新分出来的行业，还没有形成一套学问，要靠自己去摸索：第二，在高等院校里还没有设置科学技术组织管理的专业。因此，有的人说：没有科学技术组织管理的专著，搞不了基本功，找不到科学技术组织管理的经典著作，等等。这是实在情况。一门新的业务还没有完全建立，还没有一套完整的经骗，还没有人来得及写书，当然没有关于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基本功的将籍。但这并不等于说就没有材料可以学习。材料是有的，只不过材料要自己去收集。这儿一本书中有些章节，那儿一本期刊中有一篇文章，以及报刊上的经验介绍，即使不直接说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的，也会有参考价值，它们都是学习的好材料。

    也许有人会说：作科学技术组织管埋工作的干部如果“脱产”不做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工作，会逐渐变成外行，不懂科学技术工作了，从而也做不好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这个说法也不对，科学技术组织管理的行业不同于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工作本身，两个不同的专业，有什么“脱产”不“脱产”的问题呢。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需要科学技术知识，但他们所需要的科学技术知识在深度上不同于科学技术研究工作者和研制工作者，要能了解研究或研制工作就够了，不必具备像研究或研制工作者那样的具体去解决课题的能力。另一方面，由于组织管理工作要接触兀种甚至务方面的科学技术专业，因此，一个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应当“博”一些。有了一定的专业基础，这种科学技术知识可以从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的实践中获得，并不断更新补充，此外再学习一些有关科学技术方面的动态、方向的报道，就完全够了。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需要努力钻研的倒是上面所谈的，他们自己行业的业务知识。

为了交流并总结工作经验，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也应当经常开业务讨论会。将来有了比较系统的理论，就可以开科学技术组织管理的学术讨论会。在适当的时候，还应该考虑在学校中设置科学技术组织管理的专业。

    为培养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干部，以上点滴建议自然是很不够的。但归根到底，最重要的是要有共产主义的思想觉櫥和革命干劲，只要有了这两条，如何钻研的问题一定能够解决。我们相信，我们国家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者一定能树起雄心壮志，很快地学会自己的新专业，做好研究和研制工作中的计划。器材设备、机械设备的建设和维修、情报资料等几个方面的工作，充分运用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为祖国科学技术早日现代化作出贡献。

（1963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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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论科学技术研究的组织管理与科硏系统工程

    我们都知道科学技术现代化是四个现代化的关键，而要科学技术现代化又必须大大提高我们组织管理科学技术工作的水平，关于这个问题我在上六年前也有篇文字着重讲了科学技术研究或研制单位内部的组织管理问题。但现在看来，那里的一些概念还不够清楚，而且当时我也没有涉及更大范围，以至全国性的科技组织管理问题。我现在认为科学技术的组织管理工作正如其他组织管理工作一样，是要运用系统工程的：说是工程，就是要强调实干，取得实际效果，不是光研究学问。

    在这篇文字里我想谈谈我现在关亍这个问题的意见，也就是科学技术研究的组织管理，有关的系统工程，特别是我党技术研究的系统工程（以下简称科研系统工程），它的内容与方法，为的是抛砖引玉，请大家批评讨论，以求更好地解决这个重要的问题。

一

    首先要问：既然科学技术研究的组织管理是一门工程技术，是系统工程，那么什么是搞这门工程技术的理论呢？我们讲过一切系统工程的专业都要用运筹学这门技术科学，我也讲过科研的组织管理还特别要靠科学学这门专研究科学技术研究这一社会活动的社会科学，前者是各门系统工程的方法理论，后者是有关科研组织管理的方针、政策的理论指导。当然在系统工程的具体工作中，我们还要靠现代化计算工具电子计算机。这些情况在本文后面还要谈到，但在这里我们要强调系统工程的技术，它是在方针政策决定以后搞组织实施的，它本身不包括科学技术研究的方针政策的制示制订我国科学技术工作的方针、政策要靠科学学、因为科学学能说明科学技术工作和生产力发展的关系，能阐述科学技术本身发展的趋向，能给出世界不同类型国家科学技术工作的不同性质和其费用占工农业总产值的比例等等，这些特别是科学学的两大分科，政治科学学和科学体系学所要解决和回答的。不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在科学技术现代化的道路上就不能高瞻远瞩，不能下决心，从而耽误大事。另一方面由于科学技术工作的连续性，科研方针、政策的制订还要有长远考虑，还必须向前看几十年，看到21世纪，不然也制订不好计划、规划。这就又涉及到另一门新兴的社会科学，未来学：例如我们曾根据未来学预测说，到21世纪，我国大约10亿人口中将有近2亿人是直接从事科学技术工作和从事组织管理工作的，也就是说科学技术工作将比现在增长几十倍，不看到这个前景，我们怎么能制订正确的方针、政策呢？

    但制订我国科学技术的方针、政策还要考虑更大范围的问题，它是国家的重大决策，必须由党中央和国家领导来定。下面我们就专说在科学技术方针、政策决定之后，如何组织实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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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们要看到，严格说来，也不是一切组织实施的问题都是有关科研的系统工程的问题。例如科学技术的研究。工作要有大量优秀的科学技术人员，包括自然科学工作者、数学工作者、还有搞技术科学的工程师、技术人员，以及社会科学工作者、哲学工作者，所以培养人才是组织实施的一个重要方面。但就工作体系来说，从系统来说，那是属于教育的体系，教育的系统，我们把其组织管理称为又一门系统工程，即教育系统工程，当然这里有交叉，因为特别在髙等院校，它们*方面是教育单位，是教育工作的系统，但它们又同时是科学技术研究的一个方面军。我想以系统概念来说，一所高等院校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系统，不能硬划分为一个教育系统，一个科研系统，教学与科研要结合，搞科研是为了真正搞好教学，提高学生质量。所以高等院校的组织管理应该作为一门教育系统工程来处理。从这个角度看，现在流行的所谓“两个中心”论，是否妥当？值得研究。但在考虑全国或地区的科学技术工作时，又要把有关高等院校的科研工作纳人科研系统，统一一安排，这是很重要的，不这样，把高等院校的科研排除在整个科研体系之外，就不能真正发挥高等院校这一方面军的作对科学技术研究就其不同质可以分成几类，有许多说法，但大体上还是一致的，从基础研究到新产品的设计，试制划分为若干阶段，有的多分几步，有的少分几步。我们可以采用罗林同志的分法，第，类，基础研究。以认识客观现象、探索客观世界的规律为主要日的，一般没有明确的应用目标，或没有明确的直接目标，俱对科学发展和技术革命有普遍而深远的影响。第二类，应用基础研究。针对生产或改造客观世界中提出的问题，进行基础和理论研究，为实际问题的解决提供理论依据和基本资料。第三类，应用研究口直接解决生产和改造客观世界中的实际科学技术问题，如在实验室创造和研制新产品、新技术、新方法、新流程等或提出经济体制的新组织方窠。第四类，“型号研制”，或推广研究。例如把实验室成果进一步扩大，进行工业性中间试验，定型设计、小批量生产或大田试验：或研制一架新飞机：或造一台巨型电子计算机体系。当然这四类科学技术研究是有关联的，前一类研究的结果也是后一类研究的依据和指导；反过来，后一类研究又不断为前一类研究提出新的课题和提供赖以总结提髙的实践基础。

    但这四类科学技术研究在人力、物力的分配上是不均等的。根据统计资料和我国的实践，第四类“型号研制”和推广研究占用了科研经费利科研人方的大部分，大约是60%。原因就是真正搞出东出来，与研究工作毕竟不相同，尤其现代化的产品是复杂的，一架新飞机，一条新型船舰的研制费用都以若干亿元计。也就是因为这个原故，搞这类科学技术工作不能轻易下决心，而一定要在前三类科研工作的基础上，做到确有把握才能开始；而一经开始，就要下方百计地把复杂的工作进度协调好，把各部分的性能协调好，力求早日拿出好的最终产品。这是一项偶然因素已经降低到最小，而总体设计工作十一分繁重的技术工作。近年来这一类工程技术已经成为门系统工程，叫做工程系统工程，它有套比较成熟的工作方法，成为独立的一个系统工程专业所以我们在这里要讲清楚，我们讲的科研系统工程不能包括第四类科研的具体内容，那是工程系统工程，不然就混淆了不同性质的工作了。当然，四类科研又是互相连接的，我们在考虑前三类科研的组织管理问题时，必须考虑到还有这类份量很重的第四类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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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们现在要进一步把科研组织管理工作具体化，这首先要对现代科学技术工作有一个概括的认识。什么是现代科学技术不同于以前的、例如100多年前的突出特点？我们比较容易地看到它规模之大的确空前，无论从科学技术人员之多还是毎年经费之大来看，都是如此。例如美国在当前财政年度准备花在科学技术研究（包括全部四类科研）上的钱共525亿美元；苏联也不会少工但规模大并不是说仅仅把100多年前的科学技术组织方式照样搬来，只是把组织单位机械地重复增加而已：更重要的是组织结构有了很大的变化，社会化了。也就是科学技术研究工作不是旧时代小炉匠、单干户的方式，不是一位科学家带几个助手，自立门户，从制造仪器、设备，做实验，分析计算，到总结理论，全部包下来。科学研究已经变为社会分工很细、专业化很强的工作了；有专门设计制造仪器、设备的，有专门做例行分析、测验的，有专门管仪器的标定校正的，有专门搞分析计算的，甚至文件图表的印刷复制也成了专业，一项研究工作的直接参与者就可能有几百人、上千人或更多，更不要说辅助工作的人员了。这就是现代科学技术工作的社会化，它是现代科学技术工作的复杂性和规模庞大所引起的，是千百年来人类社会活动经验的总结的一个应用。一句话：社会化是科学技术现代化的不可抗拒的变革。当然，社会化并不排除个人的才智和努力，恰恰相反，在今天的条件下，个人只有在一个有效地组织起来的集体中才能充分发挥他的潜力。

    我们也要看到：客观事物虽然推动科学技术丄作社会化，但它却遇到了习惯势力的阻力在资本主义国家，社会化与资本丄义私有制的矛盾是不可克服的。本来一项研究不可能归功于某一个人，也非归一个人独占，这怎么能充分调动科技队伍的积极性呢？在他们那里也还有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在资本主义兴起时，当时在反对封建势力中起过积极作用的“学术自由”口号，现在还一直深深藏在科学家的头脑中，它固然对发扬学术民主有好处，但另一面这个口号也妨碍着把科学技术研究组织起来，纳人统一的调度计划。这些问题在他们那里是注定解决不了的，也是他们科学技术进展中的死症。

   在我们国家里，也有我们的间题。由于某些原因，现在也有些同志对科学技术工作社会化总不太欢迎，喜欢搞“小而全”，自成一摊，对人家说他单干，很反感。也有的人，对自己领域内工作方式落后，而成为一人孤胆攀髙峰，反而很庆幸，还打算把这件“古董”保留下来。而我们的科研单位领导人中也确有那么一些还未从小经济的思想束缚中解脱出来，热衷于自立门户，老死不相往来，对他们来说，研究情况和人员的交流都禁忌。我们对这些同志，要耐心做工作。要看到，虽有这些间题，但这是人民问题，决不能操之过急；而且在社会主义制度一上，问题总会逐渐解决，四个现代化的强大推动力，终究能把历史遗留下来的沉渣涤荡干净。

   有了这个大方向，我国科学技术研究工柞的组织管理一定要毫不动摇地建立在社会化的基点上，至于因此而引起的问题，个别问题个别解决，不能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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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根据科学技术工作的社会化分工，我们应该建立哪些专业部门呢？也许首先要解决的是仪器、专用设备工业的问题：赵红洲同志的文章很突出地讲了这个问题，指出这是社会科学能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我国来说，这是一个薄弱部门，还没有一个统一上管部门，力量分散，工作效率低’精密设备靠进口。这一状况，必须迅速改变。在有了仪器设备之后，还有个提高使用散率的问题。要社会化就是要大型设备、精密设备公有共用，不能归一家独占，要尽量做到二十四小时不断使用，为此，我们就应该把群众创造的协作使用方式固定下来，制订规章，加以推广：也可以考虑国外习惯的另一种测试也就是在一个地区成立科学技术分析测验中心，该中心投资购置设备，接收各科研单位的试验任务，保证讲明的精度，按工作收费。总之，我们的科学技术组织中要有强大的仪器设备工业部门和使用服务网点。

    另一个服务工作是科研的元件、器材的供应。我们现行的制度是大约需要提前半年到一年签订货合同，到时才能拿到东西。对科学技术研究工作来说，很难在一年前预见得那么准，所以就产生有时到了货用不上，造成积压的；有时又临时急用，无法得到。要解决这个问题，提高科研物资的使用效率，一定要扩大、加强科研器材商业网，急需物资可以临时选购：而商店是根据一个时期一个地区的情况进货的，可以互通有无，减少积压。就是说要搞科技服务商业。

    科研工作中的复印工作量很大，一定要有我国自己制造的高质量复印机，要有主管部门一出版印刷在科学技术工作中也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组织好。这也要统筹规划，力求避免出版同一性质的刊物或内容基本相同的书籍。

我们国家十分重视计量和标准工作，这是正确的：没有完善的计量和标瘠工作，科研工作是无法进行的。为此我国分别成立了国家计量总局和国家标准总局。值得指出的是：计量和标准都是全国以至全世界统一的，因此它们要在全国范围以至全世界范関单独形成一个体系，计量系统和标准系统。所以这两个系统的设计、组建、运转执行都是系统工程的专业，一个是依靠计量学的计量系统工程，一个是依靠标准学的标准系统工程。它们也是科学技术组织管理工作中的一部分。

    情报资料、图书、攵献和档案工作在我国科学技术工作中是比较落后的，尽管这方面的工作人员做了最大的努力，还远远不能满足要求。其实它是现代科学技术中社会分支的一个专门行业。从前查文献看资料都是科学研究工作者自己去找，但是现在情报资料、图苗、文献和档案数量太大，一个人按老办法下，实在完不成，辛而出现了电于计算机和其他电子技术的发展，使得自动化的检索成为现实，不但一个城市，大到一个国家，甚至打破国界，实现世界范围的检索，在一地去査另一个国家的一个资料库的材料都是可能的。这就形成了又一门在科学技术组织管理中的系统工程即情报信息系统工程。

    运用情报信息系统工程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可以使同一个系统也包括电子计算机的网络，使用电子计算机的人可以远离电子计算机而工作。这将大大提高计算机的使用效率，也为多机并联运算开辟了道路，这对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也将产生重大影响。可以说计算机化是科学技术现代化所必需的。

    从以上的论述来看，为了使科学技术现代化，组织管理好科学技术工作，我们要组建新的工业。设置新的管理部门，我们还要发展三门新的系统工程：计量系统丄程、标准系统工程和情报信息系统工料：这些都是科学技术能力的形成方面的问题，因而其理论基础是科学学的另一个分支科学能力学。但这些都还不是科研系统工程本身。这说明现代科学技术的复杂性和实现科学技术现代化任务的艰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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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在上面几节中阐述了科学技术研究中组织管理的外围工作后，我们可以来讨论它的中心问题了，也就是科学技术研究的规划、设计的制订，研究工作的具体组织管理，工作的计划协调、调整，以及人力、物力的调度、指挥。我想这才是科研系统工程。

    为了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再次强调科硏系统工程不同于工程系统工程，它的服务对象是基础研窕、应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因而探索性很强，是探索我们还不知道的、不认识的、或还大部分不知道的、大部分不认识的客观事物，包括自然界的或社会的。这样就在工作规划计划中对工作对象不完全掌握，有多少一部分要在研究实践中逐步掌握，而一巨全部掌握了，研究工作也就完成了，所以科研系统工程免不了要猜，可能猜对，也可能猜错，猜错了当然要受损失。

    为了尽量猜得对一些，一个好办法是务征求有关同志的意见，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合成个诸葛亮。这就是国外称为专家咨询制度，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制度：有一件研究工作该不该搞：是大搞、小搞？什么规模？如何搞，什么途径？等等。这都要找懂行的专家问问。在我国，我们还可以搞得更好一些，连有这方面经验的工人、农民或一一般群众的意见也要尊重，实践出真知嘛。来自各方面的意见，当然不会一致，顶多是大部倾向相同，而也有完全与这个倾向相反的意见，这乂怎么办？如何调整归纳？在外国有那么一些他们按政治民意测验发展起来的方法，说是要力戒避免提意见人的相互影响，以求得独创之见。有什么德尔菲法，交互作用矩阵法，杜佩林一戈蒂特等等。我认为对这些形式上的统计要持慎重态度，因为它往往引人人歧途。何以见得？国外民意测验的可信度并不那么高，这总是大家知道的。所以我想还是我们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创造的调査研究方法为好：也就是不但要听一个人的意见，而且要了解提建议人的工作经验，思想背景，要能听岀他还没有在言词中表达的东西，要用唯物辩证法。

    这一步广泛征求意见和整理意见是科研系统工程的一道重要工序。下这件事当然要求有广泛的科学技术知识，懂得科技发展史，而且一定要了解科技人员，了解群众。这也是培养科研系统工程人员的一个要求。

    我们国家征求意见的途径是很多的，国家科委就设有各种专业小组和各学科的学科组，它们是由各方面的专一家组成的；中国科学院的学部委员也是提岀意见的重要集体：还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全国科学技术协会和各专门学会、研究会联系广泛的科学技术工作者，也是很好的途径：备部、委也有数最很多的科学技术工作者，例如教育部就联系着许多高等院校的科学技术教师，又是一个渠道。当然我们国家还有人民来信这个广泛听取意见的途径。所以问题不在于缺少渠道，也不在于科学技术工作者不提建议，问题在于如何把所有这些建议和意见逐条逐项存人的动化的情报信息库，随时可以提取岀来供分析研究，而不是把好意见埋没在档案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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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由于科学技术研究的上述探索性，征求意见之所得，终归有局限性，充其量不过是可供参考，可能部分准确。在科学技术史上，知名的大科学家、大工程师就在自己本行中作的预测，也不乏完全猜错的事例。这不能怪科学家或工程师，他们不可能是神仙，未知的东西只能在实践中去认识，不能凭空想！如果部分猜对了，那要么是巳知的合理延伸，要么是纯粹碰上了。

    因此科研系统工程工作中，我们一定要准备有情况的变化r研究规划计划不可能一点不变，而一直进行到底，没有那样的事！屡见不鲜的倒是在研究进行中发现要彻底改变原定计划"而且一项研究，也会不止一次要改芟计划，有时要改多次。这种改变可以来源于研究工作者自己实践中的发展，发觉非改不可：也可能是由于另一项别人做的研究指出了自己原来设想的错误，再硬干下去不妥当了，也非改不可。现代科学技术研究范围广阔，与一项研究相临近、相关联的工作在全世界何止几项，十几项，甚至上百，大家都在努力，简直是国内，国际的竞赛。情报和情况交流非常重要，而且反映到计划的调整，一定要迅速、准确。做不到这一点，就会导致浪费，甚至失败，而这都是严重的。

   多弯的情况、及时的情报、快速的反应、成功与失败，这一系列特征，也是人类社会活动的又一领域，战争的特征。那么我们就应该考虑科研系统工程和军事系统工程之间有无相似之处，科学技术研究的组织指揮和打杖的组织指挥有无相似之处。科学学的创始人J。D。贝尔纳也曾与过一篇“科学研究的战略”的文章。这个比拟是有好处的，它可以给我们极其丰富的启示，我们不是说：“树雄心、立壮志。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科学技术研究怎么不像打仗呢？

    说要把科学技术研究像军队那样来组织指挥，这会引起一些科技人员的担心，说这是要集中统了"“一统就死”，可干不得呀。我想这是怕光有集中，没有民主，把集中和民主对立起来了。我们是讲民主与集中的辩证统一，是在充分民主基础上的正确集中，不是瞎集中，所以决不会“统死”。

    其实我们也常常使用军事名词来形象地阐述非军事的问题，我们不说中国科学院、高等院校、工业部门研究単位和由全国科学技术协会组织起来的广大群众是科学技术的四个方面军吗？那就从这一点说起吧。类似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也可把我国的科学技术队伍分成“军种”兵种L那是否可以说：中国科学院是一个“军种”，它结合综合性大学的和理工科大学，是分工搞自然科学、数学的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是一个“军种”，它结合综合性大学和人民大学，是分工搞社会科学的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的。能否相应地说业部门研究单位，农业科学院，林业科学院，医学科学院，结合有关高等院校则是各应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兵种”。全国科协组织起来的广大工农群众可以说是“民兵”。这样的类比还引出又一个组织原则，一个“军、兵种”要有一个指挥机构，统一组织指挥该“军、兵种”的丄作。所以中国科学院要统一组织指挥金国自然科学、数学的基础研究和与之联结的应用基础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要统一组织指挥全国社会科学的基础研究和与之联结的应用基础研究；其他各“兵种”也是要统一组织指挥其一个方面的应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全国科协也是一个指挥部。正如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各军、兵种又受中央军委、国务院国防部统一指挥，全国的科学技术研究又由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国家科委）统一组织指挥。为了结束我国目前科技工作分散、多头、各自为政的状态，我认为上述的严密组织指捧体制是值得考虑的。现有的科学技术管理机关则在上述上级指挥下进行基层指挥。

    有了上述的科学技术的各级组织指挥机构，还得有“参谋”和“司令员”才能执行任务；他们就是科研系统工程的专业人员和专家，也正如军事参谋和军事司令员要熟悉并运用军事学一样，我们的科研系统工程专业人员和专家要熟悉并运用前面讲的科学学，包括科学学的三大分支，科学技术体系学，科学能力学和政治科学学。再如军事参谋和军事司令一样，我们的科研系统工程专业人员和专家要熟悉“战例”，也就是过去在科学技术研究工柞中冬重大发展的实例。通过这些实例来了解科研的曲折道路，从中吸取组织管理科研的教训，总结组织管理科研的客观规律。

    在今天要办这两件事都很不容易：真正科学的科学学，即马克思主义科学学还没有建立起来，还有待于今后的努力，而科研实例的收集整理也是件艰巨的工作，材料很零散，太多见于科学家的自述或传记：不但不完整，而且阐述也不见得真正客观，往往夹杂个人的一些偏见，应该说科研实例的收集整理是属于科学技术发展史的领域的，所以科研系统工程也有赖于这方面工作者的努力。

    我上面讲的拿军事比拟科研是对的，并且得到了实施，那还得指出这样科研的组织指挥技术还落后于军事的组织指挥技术大约100年：近代军事组织指挥也大约在19世纪70年代在西欧各国相继建立起来了，而现代军事系统工程已经发展到应用博弈论，使用电子计算机来搞战术模拟了：这是从经验上升到理论，从粗糙的估计发展到数字的精确，科研系统丁程要走到这一歩还是明后天的事。但什么时候能建立研究科研策略的科学技术呢？现在的客观的有利条件很好，运筹学的发展很快，有许多方法可以借監，特别是决策理论，还有军事系统工程可资借鉴。所以科研组织指挥理论的出现也许不要等到21世纪吧。

属我幸福

七

    体现以上讲的科研系统工程模仿的现代化科学技术研究组织是在欧美各国建立的所谓国家科学中心，如内德的汉堡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中心，美国的布罗克海文国家实验中心、费米国家实验中心、斯坦福宜线加速器中心、剑桥国家磁铁实验中心等等：这些实验中心都是由国家投资、甚至有的如欧洲联合核物理实验中心是几个国家联合的国际组织投资的。这说明现代科学技术研究所需要的研究设备已经庞大到决非一家所能负担，投资以几十亿元计，已经是国际规模的了，设备投资大、结构复杂、又很精密，这就要求有专门的科学技术队伍来运转它，并经常维护，也包括不断地逐步改进提高。这种试验设备又往往需要很大的电力和不同频率、电压的电源，要抽真空，要通风冷却，所以又要有专门的机械动力人员来操作。一句话，这类国家科学中心都有一个很大的、固定的专业运转队伍，这是班底。

    但另一面又因为利用这些国家科学中心的设备的科学技术研究则是多变的。设备投资大，要充分发挥其效益，就得安排多项研究，交替做实验。这样研究人员的队伍也就很大，齐头并进，研究人员总是各有专长，不能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一一项实验完结后，也要有个分析结果，总结成理论，再设计下一步研究的阶段。这就是说研究队伍不能固定，而要轮流上实验中心。在国外，在国家科学中心做研究的并不都是中心的固定成员，大部分不是，而是别的研究单位、高等院校的科学技术研究人员，是教授、副教授，是为了某项试验暂时到中心工作的，这个研究人员的流动性很大，甚至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如最近在西德汉堡实验中心髙能加速器做试验而找到“胶"'存在的线索的，有中国人，有美国人，有德国人，也有荷兰人等，整个班子有3。0多人，可以说来自五湖四海，这种研究人员的组成方法也有许多优点，不固定就可以择优而纳，不至浪费人力；不固定就经常有新鲜血液，不会老化，不固定就有广泛的交流，激发创造。

    这样的国家科学中心必须有一个坚强的组织指挥机构，不然千头万绪，搞不好浪费人力物力，发挥不了投资效益，过错不小！在国外一般采用的办法是一个有权威的学术委员会性质的领导组织，这个领导组织根据同行的意见，评定中心年度或季度研究项目，上哪个，不上哪个，用我在这里讲的名词，这个组织的成员就是科研指挥员了，星高级科研系统工程专家，他们是科学中心工作的决策者。辅助他们的是他们的“参谋”，科研系统工程的专业人员。这些“参谋”们还要把决定来的计划安排好，在需要临时调整时作必要的变动。

    我在另一文章中曾就髙能物理实验中心问题描绘了在我国建立这种国家科学中心的图景、说明这样一个中心的研究范围将远远超出髙能物理，旁及核聚变、激光、固体物理、材料科学、生物利医学，是地地道道的国家科学中心。毛主席曾经形象地把我国大规模的原了弹、気弹和人造卫星工作叫作尖端技术。我也按这个精神，把国家科学中心的科学技术研究称为尖端科学技术，意思是现代科学技术的前缘。是前缘就最能代表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也就是科学技术工作的社会化，这不是在这一节讲的国家科学中心充分体现了吗？

属我幸福

八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科研系统工程专业人才的培养问题了。我们是说培养高等院校水平的人才一要在此再次说明科学技术是壮会科学的，不然就很龍称为现代科学技术，这是我们在本文中多次表明的。因此我们设想的科技研究的组织管理学院，其一二年级的基础课，应该是％克思主义哲学、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社会学、政治经济学）、数学、物理和化学，同时要开始教科学技术发展史。从：年级开始到三年级，学生就应该学科学学，包括三个部分：科学技术体系学、科学能力学和政治科学学，同时教点运筹学原理。从三年级下半年到四年级，要讲授科学技术研究组织的情况。四年级的主课应是科学技术研究的实例和分析，以及科技规划、计划实例的十寸论。我们这里设想的学制是四年制，这大体上行不行？

    具体实施这个教学设想的困难是教材问题。除了一、二年级的基础课之处，几乎全部教材都要现编：不但编写，而冃像科学学和科学技术研究实例这两重点专业课，正如前面已经提到的，它们本身就还是研究项冃，目前还没有完整的材料，甚至可以说这两门学问还没有建立起来，这当然为教学带来极大的困难，但我们也要看到这种情况过去在其他领域中也多次出现过：在本世纪20年代教化学工程、教航空工程不是如此吗？那时哪里有热传导学、管流阻力的现成教材？哪里有空气动力学、航空发动机的教材？还不是边研究试验，边教学生吗？以后到40年代教火箭导弹技术不又是如此吗？到50年代教核能工程，教计算机技术，60年代教激光技术还不都是如此吗，其实这就是现代科学技术的又一个特征；教学生的过程也是研究学问的过程，教师一面研究一面教，学生一面学一面研究。

    这样看来我们设想的科研组织管理学院也同时是科研组织管理工作的研究单位，它的人员要同时从事于科学技术史的研究，科学的研究，为创立科研组织指挥理论面努力。所以除了开设科研系统工程专业之外，也还可以开设科学技术史的专业，可以开设科学学的专业。这也是一所“理”“工”结合的高等院校，“工”是科研系统程，“理”是科研系统丄程的理论基础。

    我国建国30年来已经培育了一支不小的科学技术组织管理队伍，他们之中有些已经达到一定的学术水平，办我国第一所科研组织管理学院所需的教师可以从这里选拔。比如说选四、五百人作为这个基干队伍。头几批学生也可以是进修班性质，把现在的科学技术研究管理人员进行短期培训，提髙到科研系统工程的大学水平。学院也是边教边建，可能速度会快一些，出人才也快一些。当然，即使学院正式招一年级学生了，进修班也还要继续办，以不断提高已有科研组织管理人员的业务水平。

    从我在本文第一节中所谈到的我国科学技术研究工作的发展前景来看，我国到下个世纪科研队伍中组织管理人员将远远超过百万人，即使像第四节里讲的，不是所有科研组织管理人员都是搞科研糸统工程的，那也要每年培养出几万科研系统丄程专业人才，一所科研组织管理学院是不够的。

(1980年)